眾人一見蘭陵香鑽進了洞口,不禁駭然色變,紛紛喝止,一邊的毒魔、陰魔老祖,以及江南雙豪和屠龍寨主等人,亦向洞口處趕來,一時情勢大亂,恍若天地崩塌一般。
獨孤和無名老叟雙雙出手,未曾將蘭陵香抓住,無名老叟瞧那洞口尚有一兩尺的空隙,猛地一咬牙,俯身亦往洞中鑽去。
適在此時,一聲悶雷似得響聲,挾著一股沙石塵土,由洞口潮湧而出。
無名老叟身形微微一滯,方待身形一昂,由空隘鑽了進去,忽感到雙腿一陣劇痛,身子被人倒擲出去。
原來蘭陵香鑽進洞口後,眾人除了麵麵相覷之外,再無其他的舉動,那竇千狀如瘋狂,撲身亦往洞口躥去,但他慢了半步,一瞧無名老叟堵住了洞口,頓時雙手一抓住的兩隻小腿猛地朝後一摔。
竇千神誌癲狂之下,雙手使勁極猛,隨手一抓,十指俱已插入無名老叟的腿中,鮮血泉湧,染得十指根根赤紅。
無名老叟驟遭劇痛,不禁怒發如狂,竇千尚未將他擲出手去,他已腰幹一折,一掌擊了過去。
這一掌結結實實,正擊在竇千的肩上,打得他喉間“嗬嗬”一響,一下摔倒亂石之上。
忽聽毒魔厲聲叫道:“鬼佬兄、獨孤兄,一切事暫時撇下,先將那個淩辱中原武林,令咱們中原豪傑三十年來,未能一日抬頭的老賊合力剁掉!”
獨孤哈哈狂笑一聲,道:“好啊!既然毒魔兄有這意思,鬼佬兄和我,再要堅持獨立對付無名老叟老兒,那也未免太驕人了。”
說話中,那竇千已由地上連滾帶爬,趕到洞口之處,但是終於慢了一步,一股碎石和沙土,指將洞口堵的絲毫縫隙不露。
無名老叟雙眼血紅,兩手在洞口處不住的亂扒,將那堵洞口的石塊,直向身後飛去,但是洞內顯然尚在繼續崩塌,他忙了半天,那洞口隨缺隨補,依然不露已是空隙。
適在此時,林峰業已聞的那青衣婢女的報訊,風馳電掣第趕來,他麵色蒼白,毫無人色,那青衣婢女則是淚痕滿麵,跑的大汗淋漓。
林峰奔到臨近,略一打量洞口的景色,立即立即將手一揮,帶著那兩隊三手怪人,轉身如飛而去。
另一邊,那毒魔聽獨孤言語狡猾,將聯手對付無名老叟的責任,推到自己一人頭上,不由暗暗冷笑一聲,飄身上到與獨孤、鬼佬二人,“丁”字心一站,將無名老叟圍在中央冷笑道:“老兒,你楊威中原三十年,如今也該誌得意滿了……”
隻聽無名老叟“嗤”地冷笑一聲,道:“老匹夫,你別打如意算盤,隻一動手,老夫必然先結果你的性命!”
他暗暗運氣行功,止住腿上的血液外流,接道:“嘿嘿!似你們這些醜類,也算得中原豪傑麼?”
鬼佬冷冰冰一笑,道:“老兒不要臭美,待鬼佬一人,來打發你上路。”閃身上前,飆然一掌擊去。
無名老叟哈哈狂笑,身形電掣,倏地一個盤旋,向鬼佬身後欺去,道:“老夫瞧瞧,三十年的時光,你長進了多少。”並指如戟,疾點過去。
鬼佬挫步旋身,揮掌還擊,刹那間,二人爭搶先機,展開了異常龍爭虎鬥,生死之搏。
獨孤凝注場中,見二人都是攻守兼備,步步為營,各以奇妙招式,冀圖搶製先機,再予對方致命之擊,情知一時半刻之間,兩方都不會有何凶險,於是移轉目光,向毒魔與陰魔老祖眾人望去。
隻見毒魔和陰魔老祖兩人,早已撇下了搏鬥中的無名老叟和鬼佬,但將四道充滿惋惜和遺憾的目光,盯住在那個已為塵土亂石封閉的洞口。
場中無半點人聲,除了一陣陣拳風掌勁之外,隻有沙土流動的沙沙之聲,和石塊撞擊聲響。
原來竇千獨自一人,仍在洞口亂抓不已,這忽工夫,居然清除了一片亂石。
然而,一陣哀戚的氣氛,卻在場中逐漸蔓延,慢慢地籠罩上每個人的心靈,使各人的麵色,越來越顯得難看。
突地,一陣急驟的步履聲響傳了過來,眾人掉頭望去,原來是林峰,率領兩隊三手怪人疾奔而來,後麵還有幾名淚痕滿麵的少女。
林峰滿頭大汗,老淚縱橫,他奔到石壁之旁,立即向左麵一隊怪人打了一個手勢,那三手怪人頓時一湧向前,齊往洞口圍去。
原來這兩隊怪人手中說持鈴鼓,一概換成了釘耙鋤鏟等器具,這時紛紛揮動,將那堆積洞口的亂石和沙石向兩旁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