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連忙低下頭，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我不敢看雪兒，她現在一定被我的話傷到心了吧。
又是良久的沉默。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向雪兒。
果然，她的臉上布滿了淚痕，我好後悔，後悔對她說了那些話。
“軒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都已經是定下的事了，我們能怎麼辦呢？難道要我們一直悶悶不樂下去嗎？軒軒，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讓你看見我憔悴的樣子，那樣，我們兩個都會活不下去，不是嗎？”眼淚無聲滑落，順著臉頰，打落在衣服上，輕的什麼聲響都沒有。
“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好在，你還沒有人要。”雪兒又在試圖改變著我們周圍的氣氛。
我很配合的笑了笑，現在的我們，什麼能力都沒有。就用最後的一點力氣，逗樂彼此吧。
清香的閨房中，我們在眼淚中笑著，在笑中流著眼淚。
陰暗的角落裏，還靜靜的躺著一把琴，被我弄斷的琴。
吃過了午飯，我和雪兒決定去找蘇媽媽談一談。
剛準備進屋，就聽見屋裏有人的說話聲。我的雪兒立在屋外，靜靜的聽著。
“十三爺，今兒怎麼有空過來。”遠遠的傳來蘇媽媽的聲音。
“蘇媽媽，您好歹是長輩，怎敢讓您叫我‘爺’呢？”屋內又傳來杯盞的杯蓋相碰的聲音。
“我倒忘了，十三你一向無心權位。”
“是啊。”
知道裏麵的人是十三阿哥，雪兒和我都是一驚。他來這裏做什麼，這是我們兩個人都想知道的。
“說吧，有什麼事？”蘇媽媽平心靜氣，倒也不著急問出什麼來，語氣很是緩慢。
“蘇媽媽，雪兒的事......”
“怎麼，十三阿哥到此就是為了這事？”
屋裏的男人沒有繼續說下去。
“十三，就算是為了雪兒以後的日子好過些，你也不應該來一趟。”蘇媽媽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聲音開始變得嚴肅。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
“你既然要了雪兒，隻等她走進你府邸的大門便是，可你今日一來，若讓你府上的福晉知道了，這以後的日子，你讓雪兒怎麼過？她是碟苑的人，本不是什麼貴族小姐，你若想給她一個名分，怕是不妥。她進了你的府宅，就隻是一個侍妾，甚至連丫鬟都不如，你今日為了區區一個小女子親自跑一趟，這叫什麼話？你就不怕雪兒遲早有一天會因為你的寵愛而死在那些女人的手下？”
雪兒在門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十三，是不是在怨我說你那些女人？”興許是看著十三好久都沒有說話，蘇媽媽幹脆一直說下去。
“不是我說你，你不是女人，你不會明白女人的心思，女人的嫉妒心，比什麼力量都強。雪兒在我的庇護下生活了那麼多年，卻還是沒有養成大小姐脾氣。我就是怕，她到了你的府上，受了欺負也不敢說，最後，隻能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蘇媽媽在屋裏深深地歎著氣。
“我明白蘇媽媽的意思。”
“十三啊，你明白又能怎樣？你能整天呆在雪兒的身邊嗎？你能日日夜夜守護著她，防止別人欺負她嗎？我很想相信你，相信你能照顧好雪兒，可我又怎麼能放得下她？雪兒雖不是我親生的，可也像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現在讓她突然幹涉宮廷生活，你讓她怎麼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