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鳶聽著白祁瀾的問道,停下了手頭上的動作,猶豫了許久這才答道:“不是不好!隻是沒有煙絮小姐那樣好!那天大夫人生病,大少爺還沒來府中,雪苑小姐隻是問候了聲,而煙絮小姐則是獨自跑去了外頭去找大夫,那時煙絮小姐還小,待大夫人真的跟自己的娘親一樣!”藍鳶倒也莫名的有些許的感動,那時她隻是一個丫頭,自然也不會想到要出府去請大夫,何況府中早已是關上了大門,任何人都不可以出入,大夫人亦是怕麻煩,便也忍了下來,若非遙煙絮發現的及時,隻怕她這條命也保不下來了。
“府中不是有大夫嗎?”白祁瀾不禁尋問道,蹙了蹙眉又想了想,還未等到藍鳶的回答,繼而又開口尋問道:“娘親是府中的大夫人,爹都不讓請大夫給娘親治病嗎?”
“當時府中還沒有大夫,並非老爺不給大夫人治病,而是夜深了,大夫人不想給老爺添麻煩,便索性想要忍忍到天亮,再去尋大夫!僥幸煙絮小姐和雪苑小姐來看望大夫人!兩個小姐隻有煙絮小姐二話不說跑出府去尋大夫了!若是我們這些丫鬟,興許走到大門還不能出去!”藍鳶說這話時也有著愧疚。
“照你這麼說,那位煙絮小姐當真是個好人了!”白祁瀾見不得女子哭泣,索性換個話題,既然藍鳶這般看重那個煙絮小姐,便將話題引去了她身上,果真聽到他懷疑的話語,藍鳶收了感情。
“當然!煙絮小姐當然是好人!”藍鳶中氣十足的說道。
“那我可要去瞧瞧你的煙絮小姐是何等的好人!”淺笑著繼續拿起了藥材,興許現在整個王府除了藍鳶以外再無人知道白祁瀾在學醫,亦不會有人關注他。
“大少爺盡管瞧!煙絮小姐不用瞧就知道是好人了!”藍鳶驕傲的說道,似乎她伺候的人不是他這個大少爺,而是那個煙絮小姐一樣。
不過幾日,丞相府中兩位小姐蒞臨迷城,倒是令迷城蓬蓽增輝,但眾多的人還是衝著遙煙絮的容顏而來,堪稱京城最美的女子,如今早已蛻變的亭亭玉立,馬車之上,兩個女子嬉笑著,一陣風吹過,人群中白祁瀾甚是無意的瞥向了馬車,那傾城容顏,不帶虛假的笑顏,心為之一震。
“大少爺,快看,那個就是煙絮小姐!”大清早的白祁瀾便被藍鳶帶著出了門,去迎接遙煙絮來迷城,藍鳶興奮的指著那車裏麵的人,車裏麵有兩個女子,相較之下可以看出哪個是遙煙絮。
“煙絮見過姨父、姨母!”
“雪苑見過姨父、姨母!”
兩個女子微微的福了福身子,白祁瀾略帶著深意的望去,遙煙絮未如遙雪苑那樣,穩穩的行著禮,而是左右張望著,盡管動作很小,但未能逃出白祁瀾的眼。
“祁瀾!快來見見你的表妹!”大夫人高興的喚道,有道時平日裏白祁瀾從不出門,今日難得出來一次,倒是讓她甚是高興,一把領過白祁瀾,將他拉到了遙煙絮的跟前,“子絮,這是你祁瀾表哥!”
“祁瀾表哥!”遙煙絮隻是淡淡的喚了聲,目光便又飄去了其他地方,她並非如表麵上那樣乖巧,若是真那樣的乖巧,便沒有這樣魄力去到外頭尋大夫了,白祁瀾打量著遙煙絮,當真是傾城傾世。
“祁瀾表哥!”一聲表哥卻未能將白祁瀾的目光收回去,那聲音便是從遙雪苑的口中發出來的,忍著尷尬,遙雪苑淡淡的笑了笑。
“祁瀾,雪苑在叫你呢!”大夫人碰了碰白祁瀾,這才反應過來,回眸望去,隻是回之一笑,卻並未說些什麼。
“姨母、姨父,我的房間在哪兒?”遙煙絮手中迅速的拿過包袱,焦急的望向門內,手中緊握著那包袱。
“煙絮小姐,奴婢領你去!”藍鳶自告奮勇,上前一步,遙煙絮想也不想的拉上藍鳶朝著裏麵跑去,大夫人搖了搖頭。
“這孩子,除了樣子長大了些,性子便是一點都沒變!”白老爺淺笑著說道,等到用午膳時都不曾見到藍鳶跟遙煙絮出現,白祁瀾也是草草的吃了些,便退出了他們中間,回去了瀾院,拿著這手中的藥材,雖有心去研究,卻抹不掉方才遙煙絮的模樣。
直到天近黃昏,不遠處傳來女子的吃痛聲,白祁瀾頗為好奇的走了出去,便瞧見了一個‘男人’坐在地上,細細一看那張俊俏的容顏,不禁笑出了聲來:“表妹好生愜意,不在娘親身邊看戲,竟穿著男人的衣裳爬牆!”
“你少得意!還不扶我起來!”遙煙絮對著他一伸手,白祁瀾倒是眸中一驚,繼而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柔夷,一把將她拉了進來,遙煙絮大方的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你一個白家大少爺怎麼會住在這麼淒冷的地方呢!”遙煙絮打量著這個瀾院,繼而說道:“還沒我家的管家住的好!”
白祁瀾笑而不語,隻是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點女子的優雅都沒有,不知為何看著去是那樣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