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中已是榮公公麵色沉重,似是遙雪苑不能再孕之事,牽擾著他的心神,卻也沒有耽誤去麵見聖上的時辰,敲響了門:“皇上!”
“進來吧!”榮公公關上了房門,此事事關重大,定是不能讓他人聽了去,榮公公快步走到了桌案前,對著上麵正在批閱奏折的鳳墨天說道:“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吧!太醫看過如何說?”鳳墨天倒是對此事上了心,若是遙雪苑有喜了,隻要等到鳳淩軒回來,遙煙絮定會知曉。
“如皇上所料,王妃未孕!奴才已經照皇上的吩咐,將此事隱瞞下來了!”榮公公麵帶愁雲,卻終還是沒有說遙雪苑不能再孕一事。
“果真如此!那便唯有等到六皇弟回來了!”鳳墨天默念道,似有種不安在他心頭蔓延著,今日一日都不見籬霜來通報,隻怕是遙煙絮下了令不想見到他,鳳墨天便是徹底在旭陽宮中處理奏折,一夜未眠,也一夜未有困意。
夜色撩人,鐮月高照,遙煙絮側靠在了窗口,靜靜的思著一個人,手中緊拽著的玉佩,籬霜上前一步,擔憂的提醒道:“娘娘!風大,還是讓奴婢關上窗子吧!”籬霜倒也是關心遙煙絮的身子,如今遙煙絮得寵,她既已受命,便要照顧周道。
“關上吧!”遙煙絮起了身子,轉身離開了這窗子,白日裏甚是炎熱,而到了夜間卻寒風陣陣,自是有些許的涼意。
聞聲,籬霜迅速的上前一步,將窗子關了起來,“娘娘!皇上那兒!”
“皇上若是再派人來探,便說本宮歇下了!你去取些絲葉來,宮中應還有絲葉!”遙煙絮疲憊的吩咐著,打從入了宮,為了妃起,她便越發的慵懶,常常一日睡到夜,時不時的會累,似是成為妃子後,沒有了在銘王府自給自足的壓力。
“是!”眸子一轉,低聲答道,轉身出了房門,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遙煙絮苦悶的呆在了房間裏麵,似已有許久不出宮了,自打這嫁入了宮中,便有日日夜夜守在一個宮裏麵過日子,失了自由,拿了身份又有何用。
“二小姐!”話音從上麵傳來,遙煙絮下意識的望去,那聲音於她而言極其的熟悉,白祁瀾一身墨青色衣裳,穩穩的從天而降落在了遙煙絮的身邊,遙煙絮欣喜的看向白祁瀾。
“祁瀾!可是娘親讓你來的?”遙煙絮回眸看一眼那屋頂,完好無損,更無一塊露天,卻也知曉白祁瀾是個會武的人,自是這些小事不是什麼問題。
“是我自己要來的!嫁入了宮中……可是為了償還鳳淩軒?”白祁瀾認真的尋問道,那日他未來參見她封妃儀式,隻因他心中也有個結,鳳墨天是何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鳳墨天與遙煙絮是何關係,他更是清楚。
“坐吧!償不償還又有何關係呢!我本就該入宮為妃的,隻是四年將姐姐推了上去!”遙煙絮苦笑著說道,在白祁瀾的麵前她似乎是沒有什麼好保留的。
“莫要這樣說,夫人以為你入宮為妃是由心而發,到頭來卻是為了那個男人!”白祁瀾似有自責的意思,若是當日他出現在了這皇宮裏麵,若是當日他問了遙煙絮是否是真的愛鳳墨天才為妃的,若當日他不計後果的將她帶出了宮去,興許她就不會這般困在皇宮中了。
“祁瀾!今日你能來真好!”遙煙絮的房間裏麵已經沒有了絲葉,便也沏了杯清水,她知道白祁瀾不會跟她計較這些,將杯子遞到了白祁瀾的麵前,眉眼間略有些許的無奈若隱若現。
“二小姐!”
“房裏何人!娘娘!”倒險些忘了禦晃如今不必在藏在暗處了,以禦晃的警覺性,若是再沒有發現白祁瀾,倒是這些年的暗衛白當了,遙煙絮當下一急,趕忙推著白祁瀾。
“快走!莫讓人發現了!”遙煙絮不時的回眸望去那扇門,見外頭禦晃似有破門而入的模樣,遙煙絮又推了一把白祁瀾。
“照顧好自己!我會再來!”說罷,白祁瀾一個飛身消失在了這個房間裏麵,外頭的禦晃以為遙煙絮興許遇上什麼危險,便擅自作主,一腳踹開了門,見遙煙絮安然的立於房中央,慌忙跪在了地上,開口道:“禦晃以為屋裏有人,請娘娘降罪!”
“本宮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屋裏麵沒有其他人,不必跪!男兒若是動不動便下跪,那便是真當自己是奴才了!”遙煙絮淺笑著說道,順手將那跪在地上一臉震驚的禦晃扶了起來,這番話在德妃在的時候她也這樣說過,那時沒有在意,今日這般清楚的說來,倒讓他感到些許的感動,男人生來便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