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霜福了福身子,心知鳳淩軒離去,遙煙絮必然一番不舍,自己在這兒倒是礙事了,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順手為她關起了門來,殊不知在她離去之後,遙煙絮站起了身子,直視著她離開,眼中透露著不信任,隻因她一句試探。
“禦晃!”雖不知道禦晃是否還在她的身邊,但還是試著喚了一聲,抱著僥幸的心理,朝著這房間的四周圍望去,許久不見反應,終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如今她已經嫁進了皇宮,禦晃又如何還在她的身邊。
“娘娘!”禦晃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遙煙絮猛然回過了頭去,卻瞧見禦晃一臉通紅的模樣,似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般。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遙煙絮淺笑著尋問道,悠然的坐回到了桌案前,為禦晃沏上了一杯茶水。
“沒事!”禦晃憋紅了臉,卻始終不肯說為什麼,遙煙絮對他指了指,示意他坐下同她一直喝茶。
“罷了,你若是不肯說,那便不說!坐吧!本宮有事想要同你說說!這宮本宮唯認識你!”遙煙絮真誠的說道,她所說的也不假,榮公公跟在鳳墨天的身邊多年,自然是不會出賣鳳墨天,而籬霜,一個剛出現在她身邊的宮女,怎可談得上信任,她的娘親亦是不可能進宮來聽她絮叨,禦晃便是最好的人選。
“禦晃不敢!”禦晃驚的後退了一步,自家的主子他敬他如神明,不敢在絲毫的逾越,而麵前的這個半個主子,卻讓他感到恐懼,一股溫暖淌過他心底的恐懼。
“有何不敢!這房間之外沒有任何的人在!本宮亦是吩咐過,沒有人會來尋本宮!莫不是你怕本宮在這茶水裏麵下毒!”這激將法百試百靈,而且是對待如禦晃這般沒有心計的男人,亦或是男孩,遙煙絮伸手取過自己麵前的茶水,淺呡了一小口,目光卻不看那一旁的禦晃。
“這!禦晃”
“莫說不敢!若是個男人,便坐下來,我請你喝茶,又有何不敢的!”遙煙絮不禁放下了自己的身份,興許是自己這個身份壓的自己身邊的人太過的沉重,一個不小心便會打入死牢,一個不小心就會殃及到他人,遙煙絮心中的苦澀在慢慢的蔓延著。
“是!”禦晃安然的坐了下來,卻是表現的左右不是,平日裏麵同秋聖一同品茶也未曾如今日這般尷尬過,禦晃一直低沉著頭,不敢抬眸,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不禁遙煙絮笑出了聲來。
“禦晃!我請你喝茶,並不是想要看你這般羞澀的模樣!與平日一樣,不如拘束!”遙煙絮推了推禦晃麵前的茶水,示意他可大膽的飲用。
“我!”禦晃一下子麵色更紅了,甚是方才。
“罷了罷了!我便也不捉弄你了!”遙煙絮換上了一臉的嚴肅,看向禦晃,低聲尋問道:“今日銘王去震災一事,你可知曉?”
“這!”禦晃又開始猶豫了起來,卻讓遙煙絮得以了肯定,若非他授意不說,又怎麼會到鳳淩軒離開之後還這般的猶豫,遙煙絮冷冷一笑,繼而問道:“你可是不回答!籬霜到底是何人?”
“我!”禦晃眸下一驚,這一幕全數落在了遙煙絮眼底,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便是尋人打聽也定是要弄清楚,禦晃抬眸望向遙煙絮,倒也是希望他可以放過自己,見禦晃這般模樣,定是與那籬霜有著說不清的糾葛了。
“方才那個問題我已許你不答,可籬霜是我身邊的人,若是連她的底細我都不清楚,我又如何放心將她放在身邊!”遙煙絮的話倒是讓左右為難的禦晃有一絲的牽動,他甚是清楚,若非自己所信任,哪怕就是放在自己麵前,她亦是會不放心。
“我隻能說籬霜是宮中的老人了!”禦晃終還是選擇了保密,卻也隻能了遙煙絮一些提示,這些提示於遙煙絮而言已是夠了,籬霜自稱是從浣洗院裏麵出來的,進了宮中以她的能力,以她的膽量,不可能隻守在浣洗院裏麵,她定不是從浣洗院出來這麼簡單,在這宮中想要改變一個人身份及其過去,亦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況且籬霜還是鳳墨天安排給她的人。
“今日之事,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我遙煙絮定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遙煙絮誠懇的說道,禦晃猛的抬起了頭,隻是這樣一句話,竟換來遙煙絮一個的承諾,若是以後他知道這句話能救得了他的命,當是會慶幸自己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