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寄包裹(1 / 2)

酒鬼小姐安然同學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一直表現得都很乖,隻喝了老媽李彩鳳同誌允許的,她自己和老爸戀人好友們幫她一起爭取來的那一小杯啤酒,便再度讓自己的飲料回歸了她所鍾愛的豆奶的懷抱,一邊喝還一邊彎著一雙眼向老媽表功似的無聲展示著,看,她有多乖的小眼神,以至於李彩鳳簡直有些懷疑這丫頭如此這般集中的向她表現著她的無賴乃至於無恥,是不是再度喝醉的一種另類表現。

一頓餃子照例是半個不剩,三隻飯桶星的居民無時無刻不在向世人展現著他們那能令大地寸草不生的蝗蟲一般的戰鬥力,安大廚有時想,所謂的飯桶星不會是蝗蟲星的別稱吧?

吃完餃子之後,是燒紙時間。

為此,安然特意在行李中將她的毛筆帶了來,並在之前傍晚的采購時,買了一小瓶碳素墨水。

自從她開始練習寫毛筆字,每年家裏給逝去的長輩們燒紙時,便都是由她在黃紙上寫下長輩們的名諱,與父母的親屬關係,煩請張千李萬兩位陰差送到何處何地。

與其說是在寫彙款單,不如說更像是在寫包裹皮。

每次寫這個的時候,安然都要這樣腦海大開的腦補著。幾年寫下來,這些從未見過的長輩們,在她的心裏似乎也不再隻是一個名字,隻是泛黃照片上的一個影象,似乎也多多少少的多了一點親切感,雖然並不多,畢竟沒有接觸過。

安國慶和李彩鳳都不是什麼迷信的人,但他們依然每年嚴格的執行著這項傳統。

上小學的時候,安然還曾有過老爸老媽是在搞封建迷信活動的疑問。

大了之後,就變得習慣這項傳統,沒有心思去想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而現在,她承認大家所通用的說法,這是一種寄托哀思的方式,每年的這一天,這個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時刻,給自己的思念一個出口,安然覺得發明這一習俗的人一定是個非常善解人意,也非常聰明智慧的人,如果能穿越到現代來,沒準能成個偉大的心理學家也說不定。

每年,他們都在家裏寫“包裹”,燒紙,今年,則到了錦嶺,也許這對陰間--如果真的有的話,就像是陽間的人們換了一個地方的郵局郵遞包裹,對於接到包裹的人來說,大概並無區別吧?

不知道這些包裹的皮上,會不會帶有海的味道,希望她的那些逝去的長輩們能不介意。

在開著腦洞的同時,安然也動作迅速的將“包裹”皮給一筆一畫的寫完了,寫這個些包裹皮的時候,她總是使用正楷,雖然她也知道這些行為對於死去的人來說,並無意義,但是出於前世的職世習慣,填寫表格時,她總是想寫得更加規整一些,方便工作人員--嗯,也就是張千李萬這兩位陰差先生在投遞的時候更加方便,更加容易而迅速的送到逝去的那些長輩們的手上。

在安然寫包裹皮的時候,剩下的人都在折黃紙,然後按照人頭分堆。

安國慶和李彩鳳很公平,對每一位逝去的長輩都一視同仁,盡量做到不偏不倚,公平分配,寄到每一個人人頭上的鈔票都一樣多--雖然他們並不相信,他們做起來依舊認真得不行。

分過堆之後,用“包裹皮”將分到個人頭上的“鈔票”包起來,用白色的綿線捆束好,包“包裹”的工作就算完事大吉了。

這幾年,江傑雲他們也開始參與到這項家裏的燒紙活動中來了,雖說這屬於安家的家族內部事物,外人不便參與,但無論是安國慶,李彩鳳還是江傑雲他們三個,哪一個都對這方麵沒有任何信仰和講究,安國慶和李彩鳳隻是把這些當成自己寄托懷念的一種方式和年俗習慣在做,而江傑雲他們則從這樣的行為中找到對這個大家庭的認同感,參與感和歸屬感,他們本身半點都不介意這種為他人的祖宗服務的雷鋒行為,用趙小胖的話說,就是尊老嘛,尊誰家的老不是尊啊?

李彩鳳照例是不參與,安然看得出老媽不喜歡這種活動,至於為什麼,估計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安然這個距離半瓶醋還有一段相當於火星與地球距離的腦洞心理學愛好者猜想,是不是這是老媽的一種潛意識的回避行為,自我保護心理,那樣的場景會讓她感覺更加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