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不對？”
“不對！就是不對！”
獨孤老祖憤然道：“無知小兒。哪裏不對？”
龍鍾成搖搖頭，“不知。”
“狂妄自大。”獨孤老祖轉身欲走。
“你不是說千年之間供我學習嘛。囚禁千年？”龍鍾成笑道。
“你！剩下的時間你能養這劍勢？悟這劍意？知這劍招？嗯？你想說，你是這普天之下第一天才？嗯？”獨孤老祖拔出劍來就要斬。
“不難。”龍鍾成雲淡風輕道。
“知易行難，你，哎，簡直昏了眼。”獨孤老祖扔了劍，罵道。
“剩下的時間給我，如若能成那我是天才，如若不成，那我生死與您那位神秘朋友無關不是？”龍鍾成痞笑道。
“詭辯倒是天才，隨你吧。”獨孤老祖歎口氣。
“你就一點都不期待嗎？”
“哼。”獨孤老祖轉身離開了。
獨孤老祖當然不會期待，他堅信自己的劍道是正確的。黃口小兒，狂妄自大。
以及之身破天除地？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但是力量總是應該有上限的，何況，養劍勢，悟劍意，知劍招。這都是能夠很快。但是足夠強大，那需要漫長的歲月。
那位神秘朋友沒準就是老白。
龍家葉家可是未必會傾盡全力幫我。不盡力，這劍老頭的臭脾氣，隻怕理都不會理。
他可是著急讓我成長起來，他說世道要亂。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依舊不確定為什麼讓我成長，為什麼讓我統一。
我相信老白，那麼，劍老頭說的就有問題了。
獨孤大院。
“氣死我了！黃口小兒，要不是師傅，我！我！我這師傅真是昏了眼。”獨孤老祖一邊大跨步走進院子，一邊大聲罵著，想要摔手中寶劍，才發現手中無劍，氣得渾身又是一哆嗦，旋即大吼道：“可破天道之劍道，竟然被一個兔崽子說不對！”
冷四靜靜的站在一旁。
“四，二不打算回來了嗎？”獨孤老祖穩了穩心神，問道。
“是！”冷四答道。
“你也不用去勸他了。我送你去趟山裏，你給我好好勸他。讓他出來之前學會了。將來走江湖，死路上，我丟不起人。再說，師傅一定會殺了我。去吧，去吧！也不知為什麼師傅就這般相信這小子。”獨孤老祖揮揮手道。
龍鍾成想不通，於是每天依舊練習著葉家步法，以及最基礎的劍法。
整座大山隻有劍。
各種材質的，各種長短、大小、輕重不一的，或鋒利或遲鈍的劍。
山上沒有土，更沒有參天的樹和如茵的綠草，也沒有歡脫的兔子。
一切生命都不存在。
所以劍道就是抹除生命嗎？
龍鍾成深覺不然，因為龍鍾成明白一個道理，叫做殊途同歸。
“現在你還小，但是你要記住，不論是修煉還是武學，抑或是生活，道理就隻有一個。”龍田德作為龍鍾成的父親，很小的時候就耐心教導。
龍鍾成覺醒前世記憶之後更是發覺自己記性都強了很多。
那劍道就不應該是為了破天除地這麼單一。
那是什麼呢？
冷四來到了這座劍山。那一刻，冷四有些恍惚，仿佛想起了在森林中的艱苦歲月。
明明已經過去了三萬多年呢，這份痛苦依舊揮散不去。
“呦，冷四哥來了，劍老頭有何吩咐啊。”龍鍾成笑眯眯道。
“教你學劍。”冷四道。
“老頭說的不大對，我自己悟吧。”龍鍾成撇撇嘴道。
“實戰。”冷四道。
“實踐中總結經驗，有道理，來來來。”龍鍾成想了想，點點頭。
冷四的劍學到了獨孤老祖的不少精髓，劍勢鋒利銳進，仿佛天也可破。
勢不可擋，勢不敢擋。厲害，厲害。龍鍾成心道。
悠悠七百載，匆匆而逝。
“拿劍。”冷四持劍說道。
“今天不練了，你過來都有七百年了，別問我怎麼知道，我算著日子了，我在這就剩一百年了。”龍鍾成擺手道。
龍鍾成當然要算日子，千年時間看似悠久，但是這劍道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悟出來。
月色明媚，相差一百年，竟然來此千年了。
不知爹娘現在可好。
龍鍾成瞧瞧冷四，搖搖頭，心道：“莫非學劍的都得這般無情？難道我真的想錯了？”
龍鍾成失聲道：“莫非多情人就真的無法學劍了？”
“多情人。”
冷四恍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