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突然間的無家可歸(1 / 2)

第三章突然間的無家可歸

完了老板去櫃子裏拿了一瓶牛欄山,給趙莫克倒了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剩下點兒不多被陳山搶去倒在紅酒裏,末了還不忘給趙莫克一個白眼。

趙莫克舉起杯子:“大哥,你幹了,我隨意!!”

然後放下杯子,喝了一口旁邊的雪碧。

趙四海瞪著眼睛:“我幹了你隨意,你這是東北的還是台北的啊?”

莫克說:“傷了,喝傷了,老毛子太不是人。”

趙四海也感慨:“多少好兄弟,讓人騙了沒回來啊,咱們這囫圇身子回來的,就是賺了啊。”

莫克也感慨;“就是,那幫老娘們,看到大秦人就想招女婿,這斯拉夫女婿不好當啊,尤其是羅刹老太太都信東正教,禮拜一連肉都不能吃。”

莫克是說的是老毛子抓住人喝酒就要命,趙四海說的是羅刹生存環境艱難,倆人的話有點跑偏,趙四海琢磨了一下,拐著彎問:“你老婆沒去過羅刹?”

趙莫克說:“啊,這是我發小,十來年沒見麵了,出來吃個飯”。

趙七海說;“我看這麼大個體格,以為是和你一起出去才回來呢,難怪和咱們吃飯路數不一樣,我回來三四年了,現在還是離不開土豆和酸黃瓜”。

陳山說:“相親就說相親,有啥不好意思說的,沒事和你出來吃啥飯!”

大個跟著笑:“咱倆今天一不是blinddate,二不是初次見麵,我要是瞎說,你抹不開麵子怎辦?”。

完了跟趙七海說:“Этомойcrazyконь”。(這是我家瘋馬)

差點笑的趙七海背過氣去,陳山不擅長洋人話,也知道大個兒嘴裏肯定不是什麼好詞,一把薅住大個兒的領子:“說人話”。

趙莫克說完也後悔了,趕緊服軟道歉。這話太不尊重,而且電影裏一張嘴就是喜歡烈馬的那些劣貨,結尾前十分鍾必定被主角弄死的。

幸好陳山聽懂了也頂多掰他一個牙。

人出門在外久了,趙七海對自己的家鄉有一種又回憶又陌生的感覺,熟悉的風景都沒了,熟悉的人和自己生活習慣和思維狀態都不一樣,有時候看看這陌生的家鄉和身邊的陌生人,甚至會突然間覺得靈魂中湧出一種無家可歸的淒涼。今天碰上一個同樣流浪過,而且還是老鄉的趙莫克,就有一種特殊的認同感和熟悉感。要是換成趙莫克的話,就是兩個人身上有相似的文化符號。

倆人對著喝了半瓶牛二,說了半天老毛子的風土人情,都覺得身上熱氣騰騰,趙四海臉上見紅,大個兒也是。

這時候老板娘帶著小服務員也回來半天了,就坐在門口的吧台裏看著倆人樂,小服務員抱著個小吃筒子吃零食。

時間是下午三點,趙莫克起來穿上羽絨服,掏出二百塊錢結賬,老板娘死活不要,趙四海大聲嚷嚷:“都沒開火,吃的都是我的家常飯,收啥錢!”

趙莫克大著舌頭說,“我不會算賬我還不會吃啊,那瓶酸黃瓜汁魚子醬就得好幾百!,還沒算牛肉呢”。

陳山也說:“我倆之前還要了牛肉紅菜湯,也得不少錢。”

趙七海把他倆往門外推,仗著歲數大,倚老賣老,手上推著腳下還踢著。把倆人趕出去之後說:“大哥手上有錢,不指這飯店吃飯,下回想紅菜湯子了,就往這兒來!”

莫克掏出一個東西,把二百塊錢團在上麵,往趙七海身上一扔就跑,拉著女漢子邊跑邊說:“來了不給錢,我還好意思再來麼!”

東北漢子之間的門道是麵子上麵人抬人,誰也不能讓誰吃虧,女人這時候要是說話,無論說啥都是不懂事兒。陳山半天都沒說話,跑出外麵這會兒終於憋不住了:“老板到底拿出了一瓶子什麼東西?”。

趙莫克一笑;“喀山魚子醬!”

陳山看趙莫克還要擺見多識廣的譜,手就抬起來了。

看陳山擺出再不說清楚就掰牙的架勢,大個揚起頭擺出蔑視的架勢看著女漢子:“都知道黑海魚子醬是好東西,但是那其實也就是個原材料,而且也分等級,多的好的才好吃。莫斯科和喀山的魚子醬就相當好吃,我在羅刹沒吃過純的魚子醬,但是喀山這種用酸黃瓜加工過的魚子醬是沒少吃,趙老板的手藝就挺地道,和我在喀山朋友家吃的差不多”。

陳山口水淌的嘩啦啦的,但還是擺出不在乎的表情:“趕明兒我報個團去喀山旅遊去。”

活該大個兒三十歲沒有女朋友,他天天是氣死人不償命:“想吃就去趙老板家唄,旅遊去什麼喀山”。

陳山不投降:“我去看文化看教堂!”

大個兒晃晃悠悠的走著,“看教堂還不如去阿勒錦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