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是不配嫁進我們陸家的。”她複又低下身子,彎下腰去挑選了其中的一張照片,扭著腰,便準備上樓走進書房。
剛才打掃的傭人在門口發現了一個神秘的信封,還一臉神神秘秘地交給了她。她打開信封,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其中的精彩程度,不禁讓她有些幸災樂禍。
那照片上的主人公,可不正是尤霧和安白嗎?沒想到,尤霧也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執著。至少,她也找到了新歡不是嗎?而且,還落到了被人抓到把柄的下場,可見是寄給他們照片的人絕對是別有用心。
雖然陳霞不認識照片上的男子,但是她可以從中獲取某種曖昧的信息,他們的關係非同尋常。光是男人低頭吻頭的畫麵,就足夠讓他們所有人說上好久。
並不是因為尤霧有了新歡是多麼嚴重的事情,而是他們可以借此來讓老爺子死心。畢竟,陸晏寒的爺爺陸良竟然隻對尤霧破例,思想固執地隻要尤霧當自己的孫媳婦。這一點,就讓她和陸忠苦惱了。原本的法國未婚妻也是不得到老爺子的歡心,所以能不能聯姻還是沒底的事情。
現在可好了,隻要有了這個證據,就能讓老爺子死心,從而盡早為陸晏寒和Emma安排婚事。她不是多麼想要陸晏寒成家,而是需要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去牽製他。以前她認為李倩會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李倩似乎早在五年前死心,這五年期間認識了一個大老板,感情竟然還不錯。而Emma,一個謎一般的女人,卻足夠成為她的一顆棋子。
沉沉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旋轉樓梯上響起,陳霞早已深思好該如何開口。她有的是顛倒黑白的本事,隻要她一開口,肯定能贏得陸忠的信任。
輕輕地叩響了書房的房門,直到聽見了房門裏傳來一聲“進來”的準許,她才放心地推開了房門。
書房內,陸忠正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本正經地翻著手中的資料。
陳霞早已習慣了他平日來如此繁忙的日程,也就見怪不怪了。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陳霞那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迅速地露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呀,阿忠,你瞧這是什麼!”
陸忠微微蹙了一下眉,顯然是對陳霞這樣子的大驚小怪有些不耐。但是當他接過她手中的照片時,卻突然打了個激靈: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陰魂不散?!
他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將探詢的目光放在陳霞的臉上,就是想要等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陳霞清了清嗓子,臉上掛上了一副惋惜的表情:“爸看人的眼光,沒想到會不準。”她是沒臉沒皮慣了,也能夠心安理得地將陸良稱呼為自己的“爸”。雖然她這個爸私底下從來沒有承認過她,但是在重要場合的時候也會給一點麵子。
陸忠聞言,握著照片的手驟然收緊:“這不過是一個過去的女人了,你就放心好了,她是不可能嫁到陸家的。”他一口將尤霧判了個死刑,而且是心中還是底氣十足的模樣。
然而,陳霞又怎麼會甘心呢。隻要她還留在這個城市一天,她就不會心安。也許是過去做過太多棒打鴛鴦的事情,也許是不希望自己的計劃受到哪怕一絲幹擾,她還是處處小心提防著,生怕出了什麼紕漏:“那我們也讓老爺子看看這張照片吧?”她的話已經說得夠直白了,生怕陸忠聽不懂的模樣。
沉默良久,陸忠隻是嗤笑一聲:“好。”他根本沒有把這個卑微如螻蟻的女人放在心中。從他派助手所查的資料中,除了說明她成為了一個漫畫家,也就沒有其他過多線索了。
而且,陸晏寒也是安安分分的模樣,似乎並沒有找上她吧?至少他和他法國未婚妻在遊輪晚宴上的表現讓他十分滿意。那是向上流社會最直白的暗示,Emma便是他那名副其實的未婚妻。
陳霞對於陸忠的反應很是滿意,一樁小事解決了,她有開始盤算起另一件事來了。這不是她的弟弟陳末剛剛回國,還沒為他接風洗塵。她必須討好他,這是她從十幾年前開始的習慣。要不是因為那件,他們也不會像如今這樣步步為營、時刻注意著外界的風吹草動。
可是現在,十幾年一晃就過去了,往事都被淹沒在漫漫風塵中,他們也可以稍微放鬆一下警惕已久的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