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的是,敏太妃雖然有些任性妄為,到底是育有二子一女的過來人。幾個月來自家媳婦什麼心思她怎麼會看不見?
縱然先生對人冷淡從不多言,可長此以往誰又能保證不出點意外?
這幾個月她越發看著媳婦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兒子頭上頂著綠帽子。
當然,在太妃心裏對這個媳婦也是越發不喜愛了。
既然母親不想留,王爺也就不勉強了。
可柳卉芸卻如遭重創,一夜輾轉。
“你趁早熄了心思,不說你已是王妃,就是先生本人也不是你這等殘花敗柳可以匹配的。”敏太妃冷著臉看著自己媳婦,因這等心思,這兩個月她日日把媳婦留在身邊,就連兒子那邊都不鬆口,隻覺得必須放在眼前看住才能叫人安心。
“母親……我沒有……”
“哼!你當我看不出你這點小心思嗎?”不說她自己如何,就是那皇帝後宮妻妾成群,各種心思手段也是見多了,柳卉芸這種反倒是幼稚得可笑,根本不入眼。
“我真的沒有……我……”她隻是仰慕先生,並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左右明日先生就要走了,你就給我安心在佛堂禮佛懺悔!”
“是,母親……”
如此婆婆厭惡她,丈夫不懂她,思來想去反倒是從未和自己說過一句話的先生與人更為溫和一些。
先生雖然性情冷淡,可從不會輕視他人,就連府中仆役也從不責罵。柳卉芸看得明白,先生隻是性子冷,可心卻不壞,醫者仁心當真是不假的。
越思越想在佛前越發無法靜心懺悔,反倒覺得如此禮佛褻瀆佛祖,當即咬牙,趁夜逃離了王府。
王府也不會拘著王妃,太妃也不曾想過這個平時溫順的媳婦會那麼大膽,因此竟也讓她順利離去沒被人發現。
她躲在必經之道等先生,果然就在幾個時辰後等到此人。
柳卉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和毅力,從淩晨等到清晨,又從清晨等到晌午。
她不奢求先生能帶她上路,隻是一個人偷偷跟在後麵。
好在先生並不趕路,一路走走停停,偶爾支個攤子免費問診,這才讓她沒有跟丟。
但對一個常年深閨的富家女子來說,這已經是極限了。
因而當柳卉芸倒在巷口的時候,隻恨自己如此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