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臉紅了,邢北(1 / 2)

16. 你臉紅了,邢北

“我沒聽過。”邢北又彈了一遍,這首《西風的話》。

他的表情無任何異狀,彈的也如剛才那次一樣流暢,但是莫曉就是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那你真的很厲害,很有天賦,以前沒聽過的東西,居然馬上就會彈了!”

邢北聽到天賦兩個字仿佛有些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然後笑著搖搖頭,盡量若無其事的也誇誇莫曉:“你也很厲害咯,小時候學過沒幾天的東西現在還能彈。”

“因為我很喜歡這首歌。”莫曉按住了邢北的手,歪著頭難得調皮的說:“我們來合作一次好不好?你彈琴,我來唱。”

‘去年我回去,

你們剛穿新棉袍。

今年我來看你們,

你們變胖又變高。

你們可記得,

池裏荷花變蓮蓬?

花少不愁沒顏色,

我把樹葉都染紅。’

邢北早就覺得,莫曉有一把特別好,特別清透的嗓子,他沒想到的是這首被收錄在小學生課本裏的歌,原來配上的詞,是這樣的,有些溫柔而傷感的。

隨著最後一句歌詞的結束,莫曉的視線也從鋼琴的琴鍵移到了邢北的眼睛。

邢北沉默的與他對視片刻,那種,想抱抱他的情緒,又要上頭了。

就像那個他們曾經長聊過的夜晚一樣。

他趕緊斂下心神,不太自在的找了個話題:“小時候是在外麵學的琴嗎?”

“不是……我一開始念的是私立小學,學校裏一周有好幾節鋼琴課。可惜沒念兩年,因為家裏的事情就轉學了,之後就再沒機會學了。”

邢北當然知道他說的‘家裏的事情’是什麼了。

他想到陸岩曾經跟他提過一嘴的,莫曉上學早,而且好像還跳過一級。

“你跳過級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莫曉有點意外。

“你陸岩師兄告訴我的啊,你溫柔體貼的陸師兄。”

邢北一定不知道自己強調‘溫柔體貼’四個字的語氣聽起來有多酸。

莫曉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哦是呀,陸師兄是很溫柔體貼的。”

“什麼溫柔體貼!他就是塊石頭!你不要跟我說你也和那些沒眼光的一樣,喜歡這樣的啊。”邢北發現他很不愛聽莫曉在他麵前誇別人,哪怕這人是他最要好的發小。

“喜歡溫柔的人怎麼就沒眼光了?和溫柔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會像吃很多糖一樣吧。”

靠,這死小孩,還越說越像那麼回事情了!

邢北覺得應該要好好教育一下他,把他對陸岩不切實際的想象給破壞掉,再說了,就算是真溫柔吧,那石頭已經有個快好到溶在一起去的男朋友了,難不成他還要撬人家牆角嗎?

清醒一點吧,絕對不行。

“不過……”就在邢北心裏活動精彩紛呈的大戲連台上演呢,莫曉悄悄坐近了一些給了個轉折。

“不過什麼?”

“不過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更溫柔,讓我更想吃糖的人。”

邢北看著莫曉帶笑的眼睛時就明白了,絕不至於蠢到去問這人是誰。

他的心髒一陣狂跳,眼睜睜的看著莫曉一點點靠過來,他知道他應該躲開,卻像被莫曉這話施了定身法一樣僵在原處,動彈不得。

最終直愣愣的由著莫曉在自己臉上輕輕的落下一記吻。

他重重的喘著氣,鼻息裏全是莫曉的味道。

這突如其來的狂熱情潮讓他陌生的不知所措,他談過的任何一段戀愛都不曾讓他這樣沒有招架。

隻不過是印在臉頰上的,短暫輕柔到可以忽略不計的一個碰觸而已!

卻讓他呐呐的摸著自己被親過的臉,像個傻愣愣的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半天隻蹦出個‘你’字就再沒有下文了。

莫曉本來已經退開了,見他呆呆的,又湊過來歪著頭認真打量他。

“你臉紅了,邢北。”

莫曉看著旁邊空了一塊的床時,其實也不是沒有後悔怎麼剛剛就忽然親過去了的。

可是氣呼呼的吃著陸岩師兄醋的,說他‘跟那些沒眼光的一樣,喜歡這樣的啊’的邢北,被他親一下臉就害羞了的邢北,真的讓他相信,他也是喜歡他的。

至於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邢北的,他分辨不清了。

可能是邢北捏著他的下巴讓他不要咬的那麼用力,是邢北從被窩裏伸出來拽著他不願意讓他走開的手,是邢北在夜風裏騎著車帶他回家的背影,是邢北坐在他對麵笑著讓他叫一句金主哥哥,是邢北拿著一大包新買的衣服還騙他是自己穿不下了不要的,是邢北悄悄掛在他家門口的那盒草莓,是邢北在路燈下從口袋裏掏出兩枚雞蛋讓他一個用來吃一個用來揉臉,是邢北睡在他空無一物的房間裏告訴他今天是他媽的忌日,是邢北帶著酒氣為了他和別人打架,是邢北忽然吻過來的唇讓他不許叫他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