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曹節等權閹的威勢又複興盛。就在這一年十月,陽球和司徒劉邰、永樂少府陳球謀劃盡誅曹節等宦官。不料此事竟被曹節等人偵知,他們反誣陽球等人謀反,因此陽球、劉邰等全部被逮捕下獄,慘遭殺害。
陽球是一個酷吏,為官有些過於殘暴,但是他殘酷對待的也都是大奸大惡之徒。所以,從大的角度來講,他妒惡如仇,對奸佞權閹恨之入骨,以懲治消滅豺狼虎豹類的大奸大惡之徒為做官的最高追求,這是非常值得後世為官者好好學習的。而且我們應該知道治亂世需重典,東漢末期權閹成災,朝政腐敗到無以複加的地步,要想根治這種現象,確實得下“重藥”,陽球的殘暴之法也實是可以理解的。
3.“好官就隻有他一個"——德行始如一的好官薛殖
“做好人不難,難在做一輩子好人”。做官也是如此。君不見,那些大貪巨貪,在其步人仕途的初期尚能一心為國為民,不計私利,然而一旦權力大了,位子高了,往往就輕而易舉地被糖衣炮彈所俘擄。這些人實在很應該向人家薛镟學習。
明朝初年有個官吏叫薛镟,其人不僅學問高深,而且為人正派,性格耿直,人們背地裏都叫他“薛夫子”。
薛镟(1389~1464年),字德溫,山西河津人,是永樂十九年(公元1421年)的進士,因父親病故守孝三年固未被授官職。宣德(1426~1435年)初年,當時朝中的大學士三楊(楊士奇、楊榮和楊溥)等非常看重他,特意提升其為禦史,又托人打招呼想見他,而他卻不肯去拜見。
正統(1436~1449年)年間,太監王振專權。他聽楊士奇等人誇讚薛镟,又聞知薛镟是自己的同鄉,就想拉籠薜镟成為自己的黨羽,所以將薛镟升任為大理寺少卿(管理刑法複審的副長官)。有人告訴薛镟,這是王振出的力,應去表示一下謝意。薛镟卻嚴肅地說:“在朝堂之上接受的官職,卻私下感謝私人,這種事我做不出來。”當時滿朝公卿都想討好王振,惟獨薛镟不肯趨炎附勢,因此得罪了王振。
有一次,大理寺接到一案,是個指揮使的妻子被告毒害親夫,其時此人已屈打成招。但薛镟卻認為事情並非這麼簡單。經過多方調查,他終於弄清楚了原委。原來是指揮使的妻子長得漂亮,指揮使死後,王振的侄子王山想將她討去,指揮使的妻子不肯,於是便遭誣告。在查清事實後,薛镟毫不猶豫地將這樁案子駁回。王振聞知後勃然大怒,讓都禦史王文誣告薛镟,將他入獄,定成死罪。薛镟在獄中鎮靜自如,手拿《易經》若無其事地吟誦。等到臨刑前,王振發現自己一老仆在哭泣,問他何緣故。老仆回答說:“聞薛夫子將刑,故泣耳。”王振大吃一驚,他深知薛镟是位得人心的正人君子,這時又有許多朝臣上書替薛镟求情,眾怒難犯他隻好將薛镟免罪放了。
景泰(1450~1457年)年間,薛镟任南京大理寺卿時,有一富豪殺人。因此人與官府有勾結,故久久未能定案。
薛镟到任後,經過調查核實,當即將那寓豪殺了。薛镟在改任北京大理寺卿後,蘇州又發生一起災民搶奪富豪糧食、焚燒房屋、逃避海上的事件。當時已任內閣大學士的王文認定這是一起叛亂,要將二百多貧民統統殺掉。可薛镟硬是不同意,他執意要為這些貧民辯白。氣得王文破口大罵:“猶昔镟也。”說他和當初一樣倔強。也幸虧薛镟的據理力爭,那些貧民才沒被殺。然而他卻又因此得罪了大學士王文,隻好要求告老還鄉。景泰皇帝知道後,認為他為官清廉,沒有答應。
又有一次,當權太監金英奉使到南京。其臨走時,南京的官員都到江邊為其餞行。惟獨薛镟不肯去。金英回到北京後,對眾人說:“南京好官也就隻有薛镟一個人啊。”
明英宗複辟後,將薛镟調升為內閣大學士。而王文和於謙這時遭石亨等人誣陷,要被判極刑。薛镟不記舊怨,極力替王文、於謙辯解,雖然沒救出他們,卻爭取到免極刑為一般殺頭。薛镟看不慣石亨等人胡作非為,不斷上書皇帝。奈何權奸當道,君主不賢,他一個人又怎麼能改變大的形勢呢?終於他還是選擇了告老還鄉。
薛镟一生做了幾十年的官,始終如一,為人正派,為官清廉、秉公辦事。
正如他死前留下的詩中寫道的那樣:“七十六年無一事,此心始覺性天通。”
官場之中,趨炎附勢,攀附權貴,諂媚巴結,迫於威勢而改變立場、原則者,大有人在。而薛镟卻能始終如一的堅持自己的立場、原則。不管麵對的是何人何理,也都能按原則秉公辦理;也不因對方的身份、地位而有所偏頗,這是大多數為官者所不能做到的。混跡於官場而不被世俗所染,這是一種高品質的人生。薛镟做到了,他以他的行動向世人展現了一個忠直為官的楷模形象。
4.任爾東西南北風——誓不當“牆頭草”的名臣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