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在北上澶淵之時,實是畏敵如虎,屢欲退縮,隻是迫於當時的情勢使然,才不得不親臨前線。王欽若將他比為寇準的“孤注”,正好戮到了他的痛處。真宗想到寇準功雖高,卻讓自己光彩被遮,論及“澶淵之盟”,朝野也俱推寇準,明裏對自己雖是奉若神明,但私下都不以為然,光看寇準之所為就可知一二。宋真宗由此對寇準便生出怨恨,開始疏遠寇準。此後不久,宋真宗將寇準罷為刑部尚書、知陝州,還說他“以國家爵賞過求虛譽,無大臣體”。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寇準的忠義自是毫無疑問,其功勞也有目共睹,隻是卻不明白鋒芒過露,必為人嫉的道理,不懂得韜光隱晦,一味的居功自傲,這就很容易讓敵人鑽了空子。奸臣王欽若便是以其“功高震主”為借口巧施離間,其言辭雖說“澶淵之盟”是城下之約,是喪權辱國,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一套根本蒙不了宋真宗,因為求和本就是真宗所夢寐以求的,然而蓋上這個大帽子,卻給了真宗最好的口實,讓其不僅有理由貶謫“罪莫大焉”的寇準,也使其產生若不處置寇準就被會為其所壓的心理陰影,真可謂是離間的最高境界。
6.該放手時就放手——趙鼎應對小人之道
君子不畏流言,不懼攻訐,因為他們問心無愧。小人為了自保,為了掩飾,就會對其展開“狗急跳牆”式的攻擊。當然,真正的君子是不害怕這個的,因為他們堅信邪不勝正。但是小人之所以為小人,是因為他們始終在暗處,而且他們也從不缺乏“誌同道合”之輩,一旦他們聯合起來,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進行反擊,試問又有那幾個君子能抵擋得住?
所以,對待小人若沒必勝把握,還是讓其遠離自己為好,古代一些忠賢之臣就很明白這一點。
南宋高宗時,當朝奸臣劉豫在山東張榜,狂妄地要求當地老百姓為他進奉各種珍奇藥物。恰好劉豫的朋黨宦官馮益,也派人來此強征官妓,於是山東境內民聲鼎沸,流言四起。
當時擔任泗州知州的劉綱對此深惡痛絕,卻力不從心,於是將情況上奏給朝廷,樞密使張浚給他的意見是,斬掉馮益以消除流言蜚語。當時的宰相趙鼎(1085~1147年)卻上奏高宗道:“馮益的事確實暖昧不清,值得懷疑。這件事有關國家大體,朝廷如果不加處罰,外人必然認為是皇上派他去的,有損聖德。不如暫時解除他的職務,派他到外地去任職,以消除眾人的疑惑。”
高宗采納了趙鼎的意見,把馮益調到浙江。
張浚認為趙鼎是故意與自己作對,存心唱對台戲,怒氣衝衝地去找趙鼎論理。趙鼎說:“自古以來,在處置小人的問題上,你把他搞急了,他們的朋黨就會相互勾結,反倒招致大禍;如果緩一緩,他們之間就會互相擠兌,不攻自破。現在馮益犯了罪,若殺了他,並不足以讓天下人拍手稱快。可是一殺他,眾官員們會害怕皇上能殺其一,就能殺其二,把手殺順了,自己性命也堪虞,故勢必會竭力爭取減輕馮益的罪責。這樣看來,不如將他貶謫到遠離京師的地方,這樣既不影響皇上的尊嚴,馮益看到自己受的是輕罰,也就不會費盡心機去求人,爭取回到原來受寵的地位。他們同黨見他被貶,必然會伺機謀求地位,哪肯讓他再回宮中來呢。相反,如果我們極力排擠他,他的同黨勢必因此而畏懼我們,愈發緊密勾結,我們就無法攻破他們了。”
張浚聽趙鼎這麼一分析,不得不佩服趙鼎的高明。
作為南宋初期的一位賢相,趙鼎能識大體、大局。在與奸佞小人的鬥爭中,他本著大局為重,權衡利弊,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沒有將奸人置於死地。這初看起來確實窩囊,有失除惡務盡的忠義之道。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國家外有異族侵撓,山河大半淪喪,內有奸邪當道,時局往往是動一發而牽全身,處置一個奸邪固能逞一時之快,但從長遠看來確是弊大於利。因此,趙鼎的應對小人之道實是高明。
小人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無孔不入。所以有“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之說,可見小人群體之利害。小人的確難防,因為他們有著極強的生命力,有委曲求全、忍辱負重、一旦瞅準時機便會一擊製勝的本事,這些是值得我們學習的東西,但這並不是要我們去做小人,而是我們在成長中應該慢慢掌握的生存技巧。
我們在生活中不可避免地會遭遇小人,不要急,也不要慌,學學趙鼎的應對小人之道吧。趙鼎能夠綜合分析當時的形勢,忍一時之痛快,從大局出發,不僅保護了自己,還能有效地分化朝中地惡勢力,比較完美的解決了擋道的小人,不可謂不明智。
7.趁著渾水摸泥鰍——蕭裕“一箭三雕”除強敵
封建官場爾虞我詐的鬥爭異常激烈,其中的鐵血規則是把“狠”字放在頭上說話。同僚之間的爭鬥,都是用狠招將對手置於死地,為自己的平步青雲鋪平道路,而最終能完美勝出的都是那些“厚而無形,黑而無色”的無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