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第二天醒來時如願地躺在風行的床上,看著自己肌膚上各種粗劣的痕跡,她的眸子微微閃爍。
事實上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還有意識,因為他的動作這麼粗暴,如果是她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恐怕他小心翼翼地對待還怕弄疼人家呢!
但是那又如何!
有什麼近乎執念般的東西在她眼底劃過,是啊!那又如何!
這時,風行也醒了過來,看著跪坐在床上的秋菊,眼神複雜。
半晌,拿過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對在外麵早已等候多時的仆人淡淡說道:“備水!”
誰虧了呢?
風行靜靜想著。
對秋菊來說,是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對他來說,卻不知是第幾次。
雖說府上沒有姬妾,但他也是男人,最正常的渴望也是有的,也是經曆過女人的,愛與欲他分得很清楚,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而對秋菊,沒有愛,最起碼現在沒有,他清楚地不得了,至於以後,他嘴角微撇,嘲諷之意十足。
風行如願地當上了墨城國的皇帝,彼時國師已經隱居,言宴和錦城墨也早已帶著言景臣離開,這偌大的,熱鬧到極點的墨城,風行竟一瞬間覺得冷清。
他是個合格的皇帝,有仁愛又絕情到極點,以至於墨行帝的名頭在史書上也留下了輝煌而濃重的一筆。
秋菊被封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位份,這在後宮那麼多位高權重的大臣之女中根本不值一提,後宮中那麼多的女子也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曾經侍候過皇帝的女人,對她沒有擺出什麼好臉色。
不過一個月,在她小心翼翼的情況下,肚中的孩子還是流產。
並且,太醫也斷定,再也不可能有孩子。
彼時風行正在寵幸妃子,聽罷,也隻是淡淡說了句:“好好照顧。”
這倒讓秋菊的日子好過了一點,在後宮中,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沒什麼作用,再加上皇帝那清冷的態度,反倒是更多人憐憫起了她,畢竟是個孩子,如果不是為了權力,誰願那般惡毒心腸。
秋菊隻是目光怔愣,撫著肚子,無言。
轉眼,十年光陰飛逝。
秋菊從來不知道十年是這麼快,宮中新舊人交替,寵妃一代換一代,不知是不是戀舊,風行每個月總會來她這裏一兩次,不多不少。
不會讓人過份嫉妒,卻也著實難受,那些侍寵而嬌的的寵妃,也會各種為難,畢竟她位份低下。
對這些,風行毫不在乎,國家治理地井井有條,後宮雨露均占,偶爾的幾個容貌驚人的寵妃,得寵也從沒超過三個月,計劃地簡直觸目驚心。
這又是一個冬天,冷冷的風吹著,秋菊在旁邊侍女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拍了拍跪得有些發麻的膝蓋。
“主子,何必呢?”身旁的侍女問道。
這是剛進宮的侍女,因為長得有幾分姿色,別的宮裏沒人要,秋菊便收了下來。
事實上她看見的是那雙幹淨的眸子,幹淨,清澈。
如今那雙眼睛帶著疑惑看著自己,秋菊眯眼,看見了自己那狼狽的模樣,她殊地輕扯嘴角:“魔障了吧!”
說完,已抬腳,一瘸一拐地離開。
身後,風行坐在轎攆上,看著那單薄的背影,身邊的太監識趣地上前說道:“秋才人衝撞了如貴妃,被如貴妃賞掌嘴十下,跪一個時辰。”
這般冷的天,這樣的懲罰也是可以稱得上殘酷了,風行自然知道她那般的位份,在後宮中不易,卻從沒有親眼看見過,這倒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