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宴早已臉色蒼白地睡了過去,接生婆輕輕蓋上被子,看著進來的錦城墨,細聲道:“夫人這是頭胎,生產很順利,但也是累著了,睡一覺就醒了。”
“知道了,出去!”錦城墨語氣清淡,卻已飛速地到了言宴床前。
言宴臉色確實蒼白地有些過份,鬢邊亂發還帶著濕潤,一看就是被汗浸濕的,屋內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錦城墨就那麼看著,半晌,才想起什麼一般站了起來。
用溫水浸濕的棉布仔細擦洗著言宴蒼白的麵龐,他的手上血跡橫流,棉布被血水浸染,錦城墨這才皺了皺眉,走到了外麵的屋子,低聲叫了聲:“錦一!”
錦一一個閃身便已經出現,熟練地給錦城墨伸出的手上了藥,用紗布包裹起來,才安靜離開。
錦城墨這才又走了進去,趴在床邊,看著言宴,他的模樣可謂潦倒,眼眶裏滿是紅色的血絲,唇瓣蒼白地和言宴有的一拚,倒顯得好像他才是生孩子的人,事實上確實不是他。
言宴醒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雙血眸,頓時連疼都顧不上了,來了一句:“鬼啊!”
這本應該能叫來人的,隻是她昨天已經用盡了氣力此刻聲音沙啞地過份,也低地過份。
但錦城墨還是聽見了這麼一聲,他的臉色微微變化,起身,便衝了出去。
看著那急匆匆的近乎逃竄的身影,言宴低低笑了起來,可能是笑得太過火,連身上的傷處都牽了起來,言宴的表情頓時有些怪異了,扭曲至極。
當錦城墨再次進來時,已經又是以往的幹淨樣子,衣服也換了一件,言宴有理由懷疑他是去洗了一個澡,刮了胡子,梳了頭發……
倒是眼睛裏紅色的血絲還隱隱存在,言宴眸光輕看著他這一副模樣,再看看自己的模樣,頓時想起了什麼。
“孩子呢?是個兒子是不是?”言宴挪了挪身子,努力地坐起來,錦城墨連忙上前,拿過一旁的靠墊,支在她身下。
“孩子……應該在外麵吧!應該是個男孩!”錦城墨略有些遲疑地回答,他隱約記得那個接生婆說的好像就是男孩,至於孩子,沒在裏麵,肯定在外麵。
言宴差點被氣笑了,“那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啊!”
她說得明顯有些用力過猛,臉色都蒼白了一片,錦城墨連忙擺出一副認錯態度。
就在錦城墨站得都有些不安的時候,救星終於到來。
隻見言旌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團東西,“閨女,快來看你兒子!”
言宴又努力支起了身子,錦城墨幹脆坐在床邊,將她攬在了懷中。
“這小家夥剛吃完奶,現在肯定是瞌睡了!”看著秀氣地打了一個小哈欠的團子,言旌很有經驗地說道。
言宴湊了過去,那皺巴巴的小東西讓她鼻子一皺,頗有些委屈地看著言旌,“怎麼這麼醜!”
言旌不樂意了,“你剛出生那會比這還小還醜我都沒嫌棄,你還嫌我外孫醜了!”
言宴:“……”
“這眼睛漂亮,看著就像我!”言宴自戀地來了一句,事實上那雙眼睛除了眼角的曲線像她外,其它真和她不像,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和錦城墨一模一樣,除了純淨了很多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