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凝聚成人形的水體都擺出一副起跑的準備動作,然後化為一道道流光輕易地就洞穿了賭場的牆壁或是雕花玻璃向著遠方激射而去。
“好了,看完了諾拉的表演,我們也該去活動活動筋骨了。”哈斯沃爾一邊向外走去,一邊舒展著筋骨,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骼似乎都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哢嚓哢嚓”聲,“喂,卡茲迪,再拖拖拉拉的話就趕不及晚飯了,我可不想在這破地方將就。”
“嘖嘖嘖,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啊,真是沒辦法。”卡茲迪扭動著自己細長的脖子緊跟了上去。
“咦?”還沒等卡茲迪和哈斯沃爾走出賭場,背後就傳來諾拉詫異的聲音。
“怎麼回事?”巴羅·賈斯特望著僵硬在那裏的諾拉疑惑地問道,卡茲迪和哈斯沃爾也同時回過頭來。
“兩具魅靈被人破了。”諾拉抬起頭直視著巴羅·賈斯特,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怎麼可能?你的魅靈被破了?難道這座小城裏還有能破你魅靈的高手?”哈斯沃爾第一個吼了出來,他粗暴的聲音裏充斥著深深的疑惑,同時隱藏在他聲線深處的愉悅也不經意暴露了出來。
“諾拉的魅靈至少也有c級別的戰鬥力,那麼對手......”卡茲迪的臉色也有些凝重起來。
奧斯蘭帝國曾經為了更好的區分魔法師的戰鬥實力,依照其自身魂力值的高低和對元素的掌控將魔法師劃分出五個階級,由低到高依次是e、d、c、b、a,越是往上的階級就代表著魔法師的實力越是強大,同時能達到那個階級的魔法師數量也會相應驟降,簡單來講,越是往上的階級,魔法師就越是稀有。
“恐怕還不止c級,魅靈是被瞬殺的,從它傳遞給我的影像我都幾乎無法看出那家夥的身型,更別說是具體的麵貌了。”諾拉的聲音拉得很低,“戰鬥力絕對在我至上。”
“沒什麼好驚訝的,那是前任【屠戮者】的副團長,那群死神中真正有資格被定義為死神的男人。”巴羅·賈斯特森然的瞳孔中忽然變得冷冽起來,“告訴我他的大致方位,我來對付他吧!”
“是!”諾拉回道,“往北差不多一公裏左右,有個花壇和雕像的地方,不過,他的移動速度太快,我不太確定他會不會繼續逗留在那裏......”
“我知道了,我們走吧,諾拉你就呆在這裏留守,說不定他們還會回來。”巴羅·賈斯特轉身就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團擴散開來的塵埃。
科威坦城區的一座豪華酒店內。
少年站立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裏,他黑色的發絲自然垂落著,濃密而纖長的睫毛覆蓋著他一雙清澈的眸子,湛藍色的雙眸像是兩汪清澈的湖泊,湖泊裏倒影出科威坦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隻黑色的蝴蝶從遠處翩翩飛來,悄然停落在少年的肩頭,它張開的雙翅上烙印著密密麻麻的金色刻紋,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些複雜繁瑣的金色刻紋會如同呼吸般的緩慢起伏明滅著,看上去既神秘又詭異。
“看起來那些惹人討厭的家夥已經抵達科威坦了吧?”少女從容的坐在花梨木製成的梳妝台前,將抹勻的肉色粉底輕輕地擦塗在她柔嫩而精致的臉龐上,鏡子中那張稍顯稚嫩的麵容在粉底的襯托下,漸漸地顯得成熟而嫵媚起來,她銀鈴般的聲音格外的清脆而悠揚,像是動人的天籟。
“是的,來的是黑袍使者。”少年緩緩地轉過頭來,輕輕地抓起那隻詭秘的黑色蝴蝶將它放在自己的掌心中,輕柔而深情地撫摸著,似乎撫摸的不是一隻蝴蝶而是一個傾城的絕世美女。
“黑袍使者?”少女輕輕挑了挑眉眼,看向窗邊的少年,清晨的陽光漸漸爬上他的側臉,那張英俊的麵容在陽光下透著一股近乎透明的質感,帶著一種迷離般的美,他的神色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的波瀾,既不震驚也不訝異,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就連他一向冷傲的表情都似乎若有似無地隱藏在了那張俊美的麵容之下,少女看得有些恍惚,她趕緊移開視線,抬起手掩著嘴角笑了笑,毫無破綻地掩飾了自己剛才的尷尬,“看來他們在聖教通緝令上的等級又上了一層呢?”
“今天這座小小的海港城將不再風平浪靜了。”少年緩緩地低下頭,看著手中安靜的黑色蝴蝶,垂下的眼簾低低的,似乎有些惋惜,湛藍色的瞳孔裏莫名地透出一絲悲傷。
“隊長打算......怎麼做?”少女放下手中的粉餅,起身向著窗台邊的少年走去,幽幽地說道,“趁亂帶走那個人嗎?”
“別急,清晨的大海是最美的。”少年沉吟了一會抬起頭向著窗外的大海望去,在火紅的旭日映照下,遼闊無垠的大海泛著金燦燦的光芒,就像是在天地間燃起的熊熊烈火在遼闊的海平麵上燃燒著。
少年眺望遠方的目光也隨之變得淩厲起來,就像是鷹鷲驀然睜開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