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變(1 / 2)

科威坦遠郊一處古堡式的豪華建築內,克裏克伯爵正安靜地端坐在一張柔軟的棕色沙發上,晨光透過巨大而清晰的落地窗照射在他剛毅英俊的側臉上,他飽滿的額頭上兩道宛如出鞘利劍般鋒利的眉宇深鎖著,眉宇下一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明亮雙眸微微泛著銳利的光芒,他沉默深邃的麵容無形中透著一股冷冽般的至寒氣息,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錯覺。

“是軍部的人嗎?”克裏克微微地抬起眼簾,看向此刻站立在身側前來通報的下人。

“小人不太確定,不過應該不是軍部的人,看樣子更像是......”下人躊躇著,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所得到的情報,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片刻前所見的一切都太過荒謬,連他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眼睛的可靠性。

“更像是什麼?”克裏克提高了幾分音量,不過話語間卻仍是較為柔和的語調,隱隱地壓製住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塞斯利亞聖教的人,他們的長袍後麵繡有描金的十字架,隻是小人從未見過身穿黑色長袍的教徒,而且......而且他們怎麼看都和那些和藹慈祥的傳教士不同......”下人斷斷續續地述說著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

“黑色長袍?難道聖教派出了黑袍使者!?”克裏克的心中最大的擔憂終於還是發生了,而且這次尋來的更是黑袍使者。克裏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他微微顫抖的雙眸裏閃爍著強烈的不安。

“黑袍使者?”作為純正的奧斯蘭人,下人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黑袍使者”這個詞彙,不過從主人強烈不安的情緒裏隱約可以猜到他們不同尋常的身份,能夠讓一向冷靜從容的克裏克伯爵都表現得如此失態的人物究竟是......下人震驚之餘不禁脫口而出,“那......那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們可都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魔。”克裏克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他片刻前不安甚至是恐懼的情緒已經被他強壓了下去,現在的克裏克伯爵又恢複了往日裏的冷靜和從容,他隨手整了整那身華貴的黑色禮服,順手摘下掛在一旁衣架上的黑色禮帽,語氣凝重地說道,“召集所有城衛軍在最短的時間裏趕到市政廳集合。”

“是,伯爵大人!”

“對了......”克裏克將黑色禮帽輕輕地扣在頭上又叫住了準備離去的下人,“順道去市政廳旁的酒館通知蘇安麗小姐,就說是時候離開了。”

“是。”下人重新回過頭來答應了一聲,他看著自己麵前跟隨了十來年之久的主人,突然間生出一種陌生的距離感來,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的腦海裏蹦了出來,他似乎連自己都不敢確信,或許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地了解過自己的主人,那個名為尤斯裏·克裏克的男人。

“看來他們是預先得到消息跑掉了呢?”哈斯沃爾一拳打碎了閣樓上的那扇精致的雕花玻璃窗,一躍而下,重重地落在巴羅·賈斯特的麵前,兜帽下那張布滿橫肉的臉上堆積起深深的褶皺。粗壯的手掌隨意地搭上一張兩米長的賭桌,五指深深地陷入賭桌內,然後手臂猛地一發力就將幾百公斤重的賭桌隨手給掀翻了。

“跑掉就跑掉了,發什麼火呀,貓捉老鼠的遊戲?不是也很好玩嗎?”黑袍使者中唯一的女聲從賭場角落的樓梯口響起,踏著優柔的步伐緩步下樓,帶著猶如毒蛇般冰冷的語調幽幽地說道,“在逃亡的恐懼中慢慢掙紮至死,才能讓他們深刻體會到褻瀆神靈的罪孽是何等之重。”

“嘖嘖嘖,對對對,沒有人能逃脫我們黑袍使者的追殺。”卡茲迪隱藏在兜帽下細長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寒光,嘴角浮起一絲怪異的冷笑,“好戲才要開始呢!”

“搜索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不要遺落任何一個地方。他們絕對還躲在這座城市裏,給我找出琳娜還有她的孩子。”巴羅·賈斯特冷冷地說道,“所有妄圖阻攔的人全部格殺勿論!”

“是!”黑袍者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諾拉!”巴羅·賈斯特轉過頭看著正緩步接近的女人,挑了挑眉,低沉地說道,“就辛苦你一下了......”

“是。”那名名叫諾拉的女人隨意地用手在空中一揮,整座賭場裏的水元素像是被激活了一樣瞬間都躁動了起來,一個個凝聚成豌豆大小的水珠跳動地呈現在眾人的眼前,就像是落下的雨滴懸浮在了半空中一般。諾拉站立在所有跳動的水珠中心,修長白皙的雙臂緩緩地舞動起來,優雅地踏著輕盈的步伐,像是在一片晶瑩璀璨的鑽石中翩翩起舞,隨著她曼妙的舞姿,所有躁動不安的水珠變得柔和下來,它們彼此吸引,彼此吞噬,慢慢地相互凝聚變大,變大......最後彙聚成了十六個初具人形的水體,仿佛空氣中有一雙無形地手在迅速地雕琢著這些柔軟的水體,最後顯現出與諾拉自身一樣輪廓的水分身。

“水舞·魅靈!”

諾拉緩緩地抬起頭來環視了一圈這十六個晶瑩剔透的水分身,她精致的妝容下浮現出一絲迷離般的笑容,就像是在打量著自己完美的作品一般,“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