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娘(2 / 2)

隻見屋內一女子款款而立,那眉眼亦如歌聲,芊芊弱弱,五官皆用極細膩的線條,杏仁眸低鎖深嬌,總有些“美人沃水人自憐”的味道。頭上的碧玉簪更顯初春楊柳弱扶風的弱態。雖不是絕色,但是極叫人疼惜的。

“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女子問道。

“我帶了窨姐姐回來呢!”月奴答道。

女子這才將眸光轉向白窨,原先注意力是全在月奴身上,也不為注意到她身後的人。

這一眼,是極驚豔地“咦——”了一聲,又馬上發覺自己的失態,噤聲,用帕子掩住那臉,微沉眼簾。

卻又悄悄地從帕縫裏窺看。這細看之下,感歎於白窨那絕美的五官,又驚詫於她的出塵,驚為天人。額上的梨花似有生命般,舒展的鮮活,襯出恬淡的氣質。正是:

一剪梨花陽春雪,千簇萬簇簌簌衣。

露染裙梢寒意疏,自有佳人由此來。

未幾,女子福個身,轉轉那柔柔的眼波,“月娘這廂有禮了。”細潤的聲音,如江南的團團煙柳,煙煙嫋嫋,也不見剛才的忸怩之態。

文靜的笑笑。

這時,月娘與月奴看來是有七八分相像的,皆是柳月的溫和,甜滲滲的笑意。其杏仁眸最為相似,大而有神,水波泗橫。

“姐姐!姐姐!白窨姐姐很喜歡你做的香囊哦!我還送了窨姐姐一個!”月奴咧著嘴,親昵地扯著月娘的袖子。

“乖————”月奴則寵溺的撫著她的頭,又轉向白窨:“姑娘名喚白窨?”禮質彬彬,也不乏探尋的意味。

“正是。”白窨點點頭。

“哦……姑娘可是本城人?”又問。

“……”白窨剛想張嘴,月奴卻從月娘懷裏掙出來,說道:“窨姐姐是梨仙呢!”

這月奴還真是見人就說啊!

“嗬嗬……”月奴嚶嚶抿唇笑出聲,顯未把此話當真,“見笑了!”

白窨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算是外地人吧!”這一時也說不清,便隨意扯了個地名,“潁州。”

“潁州?那可是有萬裏之遙啊!”月娘詫異不已。

潁州是皇城北上的小城,行車趕路也許個把月,雖算不上富庶之地,但憑借上好的刺繡品與綢緞,也使得家家溫飽,小有餘金。

不想,白窨一扯,又使得月娘生出了更大的的疑惑,

“既是萬裏之遙,與為何遠遠來到皇城?”

“家中父母已逝,生前又隻得我一女,並無兄長姊妹,孤身一人,隻好到這皇城中尋家父生前的好友投靠。”

為避免自己的身份造成麻煩,也隻好再編個理由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