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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分別

楚昀發誓再也不吃烤魚了。

哪怕是用各種天靈地寶做配菜的豪華烤魚也禁不住一天三頓的吃啊。

自從收服了大白,也就是那隻比老虎還胖的大貓之後,他就落入了苦海。

那隻大貓到處帶她們尋寶,什麼天芒,地竺,水菇,土葚……各種百年難得一見的靈草通通挖出來烤魚。

早上,水菇魚頭湯配地竺烤魚;中午,靈芝烤魚卷配地竺烤魚;晚上,土葚果醬配地竺烤魚…

終於忍到山頭的地竺連根都被刨完了,那廝又發現天芒烤魚好像也不錯!

簡直不能忍。

他狠狠一拳打在碗口粗的楊樹上,粗糙的樹皮剌破了手背,那樹不過微微搖晃了下,悠悠蕩蕩飄落了幾片葉子。

楚昀吹著手自認沒趣。

聽見不遠處明歌的招喚,他拾了些枯枝往回走。完全沒發現,就在那棵楊樹背後,一棵合抱之樹正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他把枯枝放在明歌身邊,安靜的坐在一旁看她處理魚。

白皙纖長的指牢牢固定住魚身,從魚肚一劃,一撇,再在水裏那麼一蕩,這魚就宰殺好了。

然後她精準的從紋理中剖出魚刺,挑出筋脈,此時那魚還是一整個的形狀,然後改花刀,上架串烤。

她掰著木枝燒火,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楚昀說話。

“呼嚨”一聲巨響忽然炸開。

明歌頭也沒回,順手扔了個莓子過去,準好砸到大白的頭上:“乖,不許吵,一會兒就熟了。”

此時她們都沒發現自己的變化。當然山中無外人,忽略了變得更白滑細膩、吹彈可破的皮膚還好說,忽略了自己仿佛吃了金坷拉,武力大進就隻因神經太粗了。

由此導致,第二天秦江找到她們時,倆人正沒有一點防範意識的靠著大白睡的正香。

見有生人,大白立馬暴起,吼聲震天。

睡的迷迷糊糊的楚昀仿佛看到了救他脫離苦海的小仙女,他急撲過去,一拳打在秦江身上,道:“你怎麼才來,老子都要…”

秦江摸摸鼻子,尷尬的笑道:“你行蹤不定,要不是那聲巨響我還真找不到。”

“這辦事效率”楚昀撇嘴:“都不好意思說你是我的人,那你這幾天都幹嘛呢。”

“去小南村調查了下,竟然是疫病!”

“這我早知道了,他既然已經想到防止疫情蔓延,想必朝廷馬上會派禦醫來。”

早先明歌也這麼想的,可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

“哼,禦醫不會來。”秦江的嘲諷都能溢出冷笑著的嘴角。他的臉色有瞬間的複雜難辨,憐憫悲傷,感同身受還有隱隱埋藏的憤恨。

“這場瘟疫是人為的…”

平地起驚雷,炸蒙了楚昀。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是不是你自己清楚”秦江咬牙切齒:“你忘了嗎,最近站錯隊被滅門的明鄱將軍,前些年當了替死鬼的秦湘尚書……”

明歌猛的抬頭,直視兩人。她撫著大白軟毛的手不自覺的攥住,被薅掉了幾撮毛兒的大白見主人的異常也難道得沒有炸毛,反而用大腦袋安慰的蹭蹭她都膝蓋。

那個“他”一定就是新帝楚桀了,所以沒有什麼魔教,她們明家被屠戮滿門隻是因為擋了別人的路。

不,她們連擋路的資格都沒有,這隻是礙了他的眼!

三十多條人命,沒了。

而如今,他還想要這百餘人也死無葬身之地。

這就是古代的規則,上位者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老百姓可以隨意被舍棄,而最痛苦無奈莫過於伴君如伴虎的朝臣,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

此時楚昀的情緒看起來也冷靜多了,他隻是一味要求去小南山村。當然,秦江決不允許。

“你去能幹嘛,添亂嗎?”秦江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你會醫還是懂毒,你能做飯還是會燒屍體,或是你楚大公子輕功頂級,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把村民都背出山送到醫館救治…你都不行。”

“讓我去看看,我知道不會是他。”

“楚昀,我看錯你,上百人就要病死了你還糾結著你要的答案”秦江鄙視的看著他:“禦醫,藥材,糧食……不過你一句話的事,可現在,你…你對得起鈞王這個稱號嗎?”

鈞王爺最後還是走了,去完成他的責任。

他是王爺這點明歌從沒想到過。

小說中的王爺都是高大英俊,有勇有謀的美男子,可這位,隻有美和男子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