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段業見完了所有的賓客,這算是給段業一個地位,讓所有人都見證一下,這樣一來,段業是呂光義子的地位也就正式確立了。
不過,這隻是一個插曲,呂光的壽宴當然要繼續舉行,在這個級別的人裏,宴會從來都不是為了吃喝,祝壽也從來不是為了高興,而都是有著深刻的政治寓意。
不過和之前的區別在於,段業現在的位置已經變了,不必坐在臣子們那一片,而可以坐在親人們那一片,段業本來還想推辭一番,但是呂光到底是風風火火,直接說道:“世民既然已經是老夫的孩子,何必還坐在那?來來,到跟前來。”
其實呂光說話的時候,不單每一個人都注意著他的聲音,措辭,語氣,更注意著他的表情。而注意了的每個人也都看出來了,呂光的表情很真摯,不是作假的,看起來他是真的對段業有了這份感情。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段業就不能不識抬舉了。因此段業很快就坐到了呂光眾子的最後麵,因為前麵的都是呂光的親兒子,雖然有嫡有庶,有親有疏,但是疏不間親的道理段業還是懂的,再怎麼樣,自己是螟蛉之子,人家當不當自己是兒子,是兄弟根本就是未定之天,自己可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
而恰好的是,坐在段業旁邊的,就是呂弘了。
呂弘看起來長的比較一般,論長相遠不如呂纂和呂紹,而且看起來就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他看段業有些緊張的坐在自己身邊,不由笑道:“段大人,喔不,世民兄弟,你可真行啊。”
這話要是呂纂和呂紹說出來,恐怕難免是帶刺的,可是從不笑也有三分的呂弘口裏說出來,還真就沒那個味,連段業也相信,他是純粹的關心。
因此,段業聳聳肩,道:“義父如此厚愛,段業卻之不恭啊!如今能夠有機會經常聆聽義父的教誨,那是段業的福氣,也請各位兄弟們多多照拂啊。”
由於之前早就問過年齡,算過序齒了,段業的歲數比起呂纂呂紹都要小一些,卻排在呂弘前麵,而且二人之間沒有利害衝突,之前交流也不多,因此現在倆人說起話來,倒是輕鬆自在了許多。
“世民兄哪裏話。”呂弘真誠的說道,“你在敦煌做的事情,我們兄弟們都聽說了,不客氣的說,在這些太守裏麵,就數你能幹,如今你和我們也是一家人了,可不要辜負父親的期待吖。”
“那是自然。”段業忙不迭的表態。
而就在這個時候,呂光卻洪聲喊道:“世民!世民,該你啦。”
段業一問,才知道下一個環節,是呂光各個兒子,向呂光敬獻壽禮,而呂光居然說今天是段業進宗的好日子,由於之前沒有舉行儀式,對於段業有所虧欠,因此主張讓段業第一個來,還當場就問了呂纂,呂紹的意思。
眾目睽睽之下,為了展示風度,為了顧及父親的麵子,這二人當然不會說不,反而紛紛表示同意,而其他的兒子們既沒有勢力也不怎麼得寵,當然就更沒有話語權,於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段業一看,所有人都期待的看著自己,再推脫也就是矯情了,既然要玩,索性就玩個大的,玩個滿堂彩,也是好的。
因此,段業朗聲道:“義父!既然承蒙義父關心,各位兄弟抬愛,段業也就獻醜了。”
呂光含笑點頭,段業隨即下令。
過了一會,楚雲深和胡凱抬著一個箱子過來了,眾人看了,都有些奇怪,這可是呂光的壽宴,一般人準備的禮物,無非是精美小巧的東西,要說名貴哪兒有什麼太名貴的!?大家都是帶兵打仗的,就算在戰場上繳獲了什麼好東西,按規矩也得先給呂光啊。他是堂堂十萬大軍的統帥,什麼沒有見過?
諸葛玄一直對於段業嫉恨不已,方才段業的風光讓他隻覺得心裏就像無數螞蟻在齧咬一樣,渾身的不自在,而段業那故作的淡定和偶爾看向自己的目光,更被諸葛玄認為是對於自己的羞辱,現在他終於又找到一個機會了。
隻聽見諸葛玄笑道:“段大人呐!如今是使君大人的壽宴,大喜的日子,您今天也是人生一喜,所謂雙喜臨門,您準備給使君大人敬獻什麼樣的禮物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