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裕的大聲哀號招致眾人觀望,三位少年的英俊不凡便隨之引得眾人注目。當他們來到康王輿前之時,康王也是眼前一亮,一見便知是富貴人家子弟,與周遭滿眼喧鬧的百姓不同,頓時心生親切。
李裕拜謝康王,隻說了一句:“感恩大王收留!”便又忍不住“嗚嗚……”哭泣,隻是不再大聲。
有一部分百姓跑去鼓樓街觀看砍頭去了,剩下還在圍觀康王這邊的,見有人悲痛,有人無奈,便也少了幾分喧鬧。於是宗澤向康王拱手說道:“請大王歸舍休息,其後事宜再作商量!”
康王一行正有此意,於是點頭應允。宗澤擺手下令開道,神馬廟吏長呼一聲“起駕!——”眾位麗女又如此前一般,擎著華麗大輿,飄忽地向著府衙館舍走去。
路上康王一言不發,到了府舍門前下輿,也不說話,直朝著自己下榻的正寢而入。半日裏的緊張慌亂和驚恐使他很想躲起來清靜。宗澤是知趣的人,自然不急著與康王計議事情,隻是見三位少年入了康王一行,心生不舍,與是將康王送到門口之時,便對康王說道:“那三個少年雖然與李裕相識,但本府尚未查明其底細,為確保大王安全,宗某請求將其帶走!”
康王一到磁州,對宗澤縱容廟人裝神弄鬼就心生不快,今日又一連發生這些驚異之事,對宗澤更是不滿,感覺自己正在被磁州的官民欺負,多幾個同行的人更好,何況是見之親切的三位英俊少年。於是便回答宗澤說道:“既是李裕的朋友,本王自行查問便是!謝你提醒,本王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宗澤於是退下,心知三位少年不似壞人,也不擔心什麼。又想到應王廟的人在事發現場,更知詳情,於是便去找他們詢問。廟裏人講述了一遍王雲被打死前後的事發經過,提到三位少年之時,自然少不了要問那幫著少年的和尚。
原來那和尚是五台山副僧正真希大師,此前五台山僧兵抗擊金虜失敗,他的師兄僧正真寶不幸遇難,他被俘獲,後來逃出,近日輾轉到武安縣,落腳三郎廟。昨日又與那三郎廟社會的人連同涉縣媧皇宮的人前來磁州助威,兩個隨行的僧人是李善諾和杜太師。
當時真希看出芬兒使出的劍法招式應是出自五台山高僧門下,於是上前探問,結果芬兒對答默契,正是同門。隻是一連紛亂,到此還未來得及當麵了解詳情。
真希說道:“五台山以槍法見長,刀棍為輔,那套劍法卻極少傳習!貧僧也隻知一二,並不諳熟,不知那少年是誰的高徒!”
李善諾說道:“觀那少年,雖劍法微妙,但似乎內功不足,也許並未深受指點!”
宗澤說道:“那少年年紀尚小,有此造詣,已是不錯了!”
應王廟的人說道:“我觀那另兩位少年,武藝更不在這位小哥之下,尤其是那位白衣少年,顯有名家之風!”
宗澤說道:“宗某也有意了解他們,卻被康王留下了!”
廟裏人笑著說道:“宗公識人舉才,誰人不知!”
康王當然也想知道事發詳情,但因李裕受傷,不好叫來詢問,於是吩咐韓公裔到他的室舍慰問,順便了解三位少年的底細。
三位少年正陪著李裕療傷休息。韓公裔探問了傷勢安慰一番之後,便問起事情經過。李裕身心兩傷,言語斷續也不利落,芬兒便接過了話頭,將王雲被打死前後的詳情講述了一遍。至於四更買馬的事情,自然是允卿加以說明。
韓公裔聽了詳情之後,點了點頭,而後向著三位少年禮貌地拱手說道:“不才韓公裔,忝為康王府內知客!既然有緣相聚,不妨也敢問三位少俠尊姓大名,高門貴府?”
三位少年當中允卿年長為兄,於是當先拱手說道:“晚輩鹹陽小姓王氏不肖子,賤名中孚,字允卿!離家遠遊,與賢弟及兄長幾位結識,實乃三生有幸!”
韓公裔拱手連說:“幸會,幸會!”
霜兒說道:“晚輩小姓慕,草名一個‘秋’字,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