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中那鼓起的一團,謝其亞伸出手輕撫過自己的唇,微笑著轉回電腦前進行小南交代的事情。
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被子底下傳出了悶悶的,抱怨的聲音:“哎……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那就爬起來繼續看書呀!明天考試都沒問題了嗎?”
謝其亞合上電腦,收起dv,隨意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擺出一副聊天的姿勢。
南語也半坐起了身,露出個小腦袋:“如果大四還有獎學金拿的話,混個一等應該是沒問題。”
“……”
“對了,謝其亞,你畢業了打算幹嗎?”
“……小南……”
“嗯?”
“你老是喊我的全名我感覺很便扭!”
“嗯……這個問題我其實早就想過了,可是想不出叫什麼比較好聽,亞亞,小亞,還是其其,小其……咦!!”南語打了個寒顫,“啊,平時你爸爸媽媽都叫你什麼呢?”
“……”
“不然,就直接叫小楓楓好了,簡單,順口,耳熟能詳!”
“……”
南語裹著被子跪坐了起來,看著對麵的男孩有些鼓鼓的腮幫,不由璀然一笑:“謝其亞,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給我的印象是什麼嗎?”閉上眼,悠悠地回憶道,“高貴,遙遠,卻又非常可愛,完全像是一個舔著棒棒糖的月亮神……在希臘神話中,掌管月亮的神是阿忒彌斯,可是,人家是女神……比較煩惱的就是這一點拉……所以,以後我還是叫你亞亞,多叫幾次應該會習慣的吧……亞亞!亞亞!亞亞!!!”
“……嗯……”是低到不能再低的呢喃。
“那麼,亞亞,現在能告訴我你畢業後打算從事什麼工作了嗎?”
“我大學畢業後要再申請研究所,等研究所念完後就和別人合夥成立一個三維製圖工作室,幫一些電影畫麵做特效這樣。”
“還要念研究所啊!”南語揪住頭發皺著鼻子想了會,道,“我可絕對不要讀什麼研究生。”
“為什麼,我以為你的成績已經達到你們學校的保研資格了。”
“不了,想想我現在都快二十二歲拉,要是再念兩年研究生就老得不成樣子拉。我要一畢業就參加九月份的司法考試,通過之後就找個律師事務所見習一年,爭取在二十四歲之前申請到律師資格證,然後幫自己做一套正統的律師袍穿穿,然後就可以在法庭上耀武揚威……”
“耀武揚威……”謝其亞蹙起眉頭,很認真地想象這個場景,“以你的性格……說不定還真的會這樣……”
南語有些挫敗地倒在了床鋪上,眼珠子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其實我知道,我並不適合律師這個職業,雖然我從來都相信我有這個實力,可是你不曉得,現在的司法界有多黑暗,那些司法工作者的水平有多良莠不齊,給法官送禮之類的現象是見怪不怪,這些事情我做不來,一點都做不來。如果哪天我幫一個人辯護,事實清楚,證據充分,可是法官卻不予采納,我說不定真的會當庭跳出來和法官大吵一架……不過沒辦法呀,我真的很喜歡法律的,等以後實在幹不成再說吧……”
“……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
“等我的工作室成立了我也不會請你當法律顧問。”
頓了頓,一個枕頭狠狠地砸了過去。
“誰稀罕你呀……反正我都跟鳥獸們說好了,讓他們把以後的離婚案件全都交給我辦,我一定會幫他們把對方告到傾家蕩產!!!”
“……-_-|||……那個,我已經差不多跟他們聯係好了,初定大後天聚會,你有本事就當著我的麵讓他們承認他們要你幫忙打『離婚』官司!!!”
“啊!”聽到這個南語突地坐了起來,雙眸閃亮,“亞亞,你說當鳥獸們知道我們……嗯……在一起,會有什麼反應?”
謝其亞想都沒想,斜挑著眼睛道:“他們肯定會問,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
“勾搭?”南語笑彎了眼,捧著肚子在床上打滾,“好……好詞……果真是高二(4)班的風格!”
“小南……”
“嗯?”
“這次聚會,我們一起出現在大家麵前好不好?”
……
“好。”
第二天,下了火車。
在距出口處還剩十米的時候,謝其亞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怎麼拉?”
“……我看到我媽了。”
同樣隻背了一個旅行包,沒有大多行李的南語怔了怔,立刻轉身往回走:“你先出去吧,我去看會火車。”
開什麼玩笑,現在見家長,早過頭了吧!!!
“……好,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點。”謝其亞也不想父母太早介入。
……
“亞亞,怎麼就你一個人?”漂亮優雅的謝媽媽東張西望,卻隻見到自家兒子,表情很是失望。
“媽,出版社倒閉了是不是?”
“和出版社比起來,兒子的女朋友比較重要啊!”謝媽媽笑嘻嘻地挽著兒子的手臂朝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也許任何父母對於自己孩子的感情和對象都會特別八卦吧。
等兩人都坐進了車裏,謝媽媽便自動自發地翻出了兒子的數碼攝像機。
“咦,怎麼一張女孩子的照片都沒有啊?”
“……”
“呀,怎麼都是你的……還穿著睡衣……亞亞,這是在賓館吧……難不成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