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小茅屋。
小茅屋裏漆黑一片,葉文還是借著月光才摸索著把老丈輕放在土炕上,然後又在老丈的指點下,找到了火折子,點亮了屋中的煤油燈,頓時一點火光亮起,雖不比現代都市的白熾燈,但有這點火光在,也驅散了小茅屋裏的黑暗,讓葉文看清了這屋裏的情況。
說實話,這小茅屋很簡陋,除了一張土炕以外,就隻有兩張長凳子,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茶壺,兩三個大碗疊在一起,就這些東西,再沒有其他的了,可謂家徒四壁了。
葉文正打量著這個小茅屋時,那此時躺在土炕上的老丈這時又道:“年輕人,麻煩你給老丈倒杯水,老丈從上午扭了腳脖子開始,就不能動彈,一直在大毒日底下曬著,現在很渴。”
“好!”
葉文輕應了一聲,走到桌子前,拿了一個大碗,提起茶壺倒了一杯,就端來給老丈,老丈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遞過大碗,長舒一口氣,笑道:“這茶水是我用十幾種藥草炮製的,很是清涼爽口,也是解暑的好東西,年輕人你要是渴了也喝一碗吧,喝一碗後氣都順了不少。”
聞言,葉文咂了咂幹巴巴的嘴唇,他也真是覺得渴了,所以也不客氣,點了點頭,就走到桌子前,自顧也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然後仰脖子一飲而盡,清涼爽口的茶水流過喉嚨,進入肚腹中,果然如老丈所言,真是氣都順了不少,整個人都舒服多了,不由的葉文又長出了一口氣,精神奕奕。
“是吧?年輕人,老丈沒說錯吧?老丈這茶啊是獨家秘方,一般我是不給別人喝的。”老丈語氣有些得意道。
葉文笑了笑,感受了一下剛剛清爽的感覺,還覺得不過癮,回味無窮,於是他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茶水,又是一飲而盡,這才舒服的眯了眯眼,誇讚道:“老丈這茶水確實是好東西,讓人喝了一碗還想喝。”
說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笑眯眯的老丈見了不由瞪眼,沒好氣的斥道:“茶一碗就夠了,喝再多也不能當飯吃,填飽肚子。”
葉文沒有理他,自顧自喝了這第三碗茶,然後這才放下了大碗,坐在了長凳上,看著微惱的老丈,玩笑道:“老丈你這是舍不得你的茶了?那我就不喝了。”
“哼!”
老丈輕哼一聲,倒是沒說什麼舍不得茶的話,他小心翼翼的挪動了右腿,用手脫了鞋襪,露出腳踝,就見腳脖子上紅腫一片,他用手輕碰了碰,就痛的嘶嘶的叫,一張老臉都扭曲了一瞬,緊咬著牙根。
見狀,葉文也不再坐在長凳上看著,起身走到老丈麵前,按著老丈的大腿,溫聲道:“別動!”
老丈聞言果然不動了,葉文則湊過去,借著微弱的煤油燈燈光仔細查看了一番腳脖子上的傷情,又伸手摸了摸那腳脖子,痛的老丈嘶嘶的叫,大腿也跟著發顫,但葉文不理會他,隻用心認真的試探著,用手摸索著,半晌他放心的舒了一口氣,笑道:“還好,隻是扭到腳脖子了,不曾傷到骨頭,隻要稍稍休息五六日就能好了。”
老丈聞言訝異的微挑了挑眉,問道:“年輕人,你也會醫術?”
葉文笑道:“會一點。”緊接著又問道:“老丈,你這裏可有常見的藥草?比如生草烏,幹薑,老鶴草什麼的。”
老丈輕嗯了一聲,道:“外麵有一些曬幹的藥草,你去看看。”
葉文點了點頭,就出了小茅屋,不久就見他托著一張黃紙進來,黃紙上有著幾種搭配好的藥草,老丈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還配好了藥,不由更訝異道:“這外麵那麼黑,藥草曬幹了又一個樣,你怎麼就認出了它們,並配好的?”
這話顯然是在考葉文嘛,葉文從小就和老道士生活在深山老林中,又得老道士教導學習各種東西,醫卜星相八卦之術,無所不能包,這辯識藥草更是醫中的最基礎的部分,更別說他還讀了幾年的中醫大學了,辯識藥草的本事那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