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一直沒有停止,尾隨著追擊過來的日軍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牢牢的纏住了趙誌他們。不同於趙誌他們對黑夜的無奈,日軍部隊裏的那些緬甸人在黑夜裏如同在白晝一樣的迅捷,幸好他們打仗差了點,要不然趙誌這幫斷後的人可就慘了。隻是在夜色的掩護下,山羊他們根本無法保證自己能擊中那些緬甸人,要不然情況會稍稍好些,不至於被追的這麼狼狽。
山羊在趙誌昏迷之後便接過了指揮權,為了阻擊後麵尾隨的日軍,他不得不命令衝鋒槍手們一次次的用衝鋒槍的密集射擊擋住敵人的追擊,隻不過在山羊消耗了大量子彈之後,日軍還是一次次的追了上來,大有不滅了趙誌他們就誓不罷休的意思。為了趙誌的安全,山羊把剩下的人分成了兩部分,饅頭帶著那些擲彈兵抬著趙誌先走,山羊則帶著衝鋒槍手們掩護斷後,兩幫人之間隻間隔了不過100米。
漆黑的夜裏什麼也看不見,饅頭帶著人抬著趙誌拚命的跑在平原上,沒有擔架,他們隻好直接抓著趙誌的手腳,好在沿途都有國舅留下的槍手為他們做指引,讓山羊他們不至於迷失了方向。直屬營的人分三個波次撤離,每個波次之間相隔一裏地,這是羅傑在列多訓練時經常講述的東西,已經深深的印到了士兵們的骨子裏。
“走了,都走”作為後衛的山羊在經過斷後士兵時總是提醒他們及時的撤退,剛才在土坎那裏的阻擊,又讓直屬營失去了5個弟兄,這讓直屬營戰死人數上升到了40人,也就是說趙誌身邊就隻剩下了160人,這160人裏還包括受傷的弟兄也算在內。負責在後麵收攏士兵的山羊已經有了24個人,每500米留下3個作為指引的士兵,也就是說山羊他們已經距離剛才的那道土坎有4公裏。
“真他娘的疼呀”慢慢蘇醒過來的趙誌忍不住痛呼了出來,抬著他的士兵立刻放慢了腳步,卻沒有把趙誌放下來,抬他的士兵已經換了好幾撥了,隻有盡快的離開這裏才是上策。那些陣亡弟兄的屍體已經被留在了平原上,帶不走了,隻有先把他們留在這裏。“把我先放下來,我能自己走”這樣被人抬著很難受,趙誌忍不住叫了起來。
“醒了,長官醒了”趙誌蘇醒的消息被那幾個抬著他的擲彈兵傳遞給了走在隊首的饅頭他們,一直板著臉的饅頭這才有了些緩和,隻是在他的臉上還是看不見哪怕有一絲的笑意。趙誌的再次受傷,被饅頭看成是自己的失職,袁青青和琳達離開時一再交代自己要看好趙誌,可是現在趙誌又受傷了,雖說隻是幾處彈片的擦傷,但確確實實是自己沒有盡到職責。
“弟兄們都撤回來了嗎?”被扶著站起來的趙誌頭一句話就是問饅頭,狗子被派去和國舅一隊,他不問饅頭問誰。山羊早就交代過,不讓大家把實際的傷亡告訴趙誌知道,所以饅頭隻有拚命的點頭,卻不敢把實情告訴趙誌。“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又惹著咱饅頭大爺了,看那臉拉的跟頭驢一樣”趙誌難道的那饅頭開起了玩笑,而饅頭隻是好脾氣的笑了笑,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和周圍哄笑的家夥們還嘴瞪眼。
“山羊呢?他人呢?”趙誌環視了一圈,並沒有在自己周圍的人群裏發現有山羊的身影,不由得將聲音拔高了幾分。自己受傷之後,山羊就是後隊裏軍銜最高的軍官,照理應該是山羊接替自己指揮後隊著幾十號人。可是自己都看了兩圈了,卻沒有發現山羊在,這讓趙誌的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要知道山羊除了前出警戒,還從沒有脫離過自己的視線。
“山羊好著呢,他負責斷後,聚攏沿路做指引的弟兄們,一會就上來了”眼瞅著趙誌有些急眼,饅頭連忙把山羊的去向說了出來,這才讓趙誌穩住了心神。兩人說話的功夫,從他們後邊就傳來了一陣奔跑聲,山羊帶著十幾個氣喘籲籲的士兵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