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7、8米的距離,山溪距離黒木看好的樹林隻有7、8米的距離,可就是這點距離卻成了黒木這一生最後用自己的腿走過的路。“崩”“崩”“崩”山溪對方的草叢中突然響起了一片弓弦的聲音,十幾支閃著烏光的弩箭被射了出來,撲向因為黒木的大喊而愣在山溪那邊的日軍士兵們。自以為動作已經很快的黒木並沒有被他的天照大神眷顧,至少有兩隻弩箭同時射中了他的身體。
在黒木帶著身上的弩箭重重倒地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正好掃過其他的士兵,看來自己的預感是對的,這就是一次精心計劃好的伏擊,圍坐在溪水旁邊抽煙的士兵們已經和自己一樣中箭倒下,沒有幸免者,包括被自己騙進溪水裏的龜田和茂澤。山溪對麵的草叢裏至少射出了不下20支鋒利的弩箭,而自己這邊就隻有9個人,也就是說每個人的身上至少被射中了兩箭。
黒木並沒有被弩箭射死,隻是深深射入後背的那支弩箭讓他呼吸困難喘不上起來,就連手腳都失去了氣力一點也動不了。“咳,咳”仰麵倒在溪水裏的茂澤忽然咳出了幾口血水,身體也開始了抽動,看來弩箭並沒有要了他的命,短暫的休克之後他醒了過來。“崩”“崩”又是兩聲弓弦的響動,草叢裏竄出來的兩支弩箭飛射進了茂澤的胸口,這次茂澤是沒有生氣了,身體也停止了剛才的抽動,躺在溪水裏再也沒有了動靜。
黒木的身體暫時不能動,可是他的聽力還在,眼珠也還能轉動能看得見東西。山溪邊被弩箭射中的士兵中至少還有3個人是活著的,可是他們不敢亂動,生怕落得和茂澤一樣的下場。按照日軍步兵操典,他們在山溪這裏休息的時候,步槍是架在了一起的,就在離著黒木不遠的一塊石頭旁,可是癱軟在地上的黒木現在就如同是個死人,根本就拿不到步槍。
“刷,刷”山溪對麵的草叢中響起了聲音,黒木知道那是伏擊他們的人在草叢裏穿行的聲音,微微轉過眼珠看去,山溪對麵的草叢中嘩啦啦的站起來了十幾團草球,用茅草偽裝的草球。黒木的瞳孔急劇的收縮,看那些草球腳上穿著的軍靴就知道他們是該死的支那人,看來上麵要他們加強密支那外圍的防衛是正確的,支那人真的是已經摸到這裏來了。
草球們過了山溪,開始往每個士兵的嘴裏塞進一團茅草,不論死活,黒木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隻知道自己嘴裏也被塞進了茅草,然後和其他人一樣被扒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赤條條的黒木和屍體們放在了山溪邊的空地上,這倒是讓他有機會近距離看清楚這些伏擊自己的人。草球們已經脫下了身上的茅草衣,黒木驚訝於他們的年輕,幾乎都是20多的年紀,每個人都是剃著光頭,麵目黝黑,身體健碩,這和黒木在中國境內見過的支那軍人不一樣。
一個看上去像是軍官模樣的年輕人從衣領裏掏出一個東西放在了嘴裏吹了幾下,一聲清脆的鳥鳴從他的嘴裏發了出來,黒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放進嘴裏的是一隻特殊的哨子,能在山林裏吹出鳥鳴聲的哨子。過了沒幾分鍾,對麵的山林裏就也是響起了同樣的鳥鳴聲,看樣子伏擊者們還有同伴,黒木極力的睜大了眼睛,他要知道這些伏擊者到底有多少人。
在黒木因為大量失血失去知覺之前,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看見了全部的伏擊者,從山溪對麵的樹林中出來了烏泱泱的一大片人,至少有6、7百人的樣子。全部的美式裝備、美式軍裝、黃色的皮膚,一個加強營的支那軍人,這是黒木在永遠失去知覺前最後的想法,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他都不知道這些支那軍人是從那裏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