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軍不知道趙誌是第幾次吐血了,每一次有弟兄們重大傷亡的時候,自責的趙誌就會這樣。本來嚴世軍是一直在偷偷留意趙誌的,見饅頭回來的消息讓趙誌的臉色有了些好轉,本以為就沒有事了,可是不成想趙誌還是吐了血。趙誌又吐血了,小分隊裏僅有的幾個狗腿子們亂成了一鍋粥,尤其是那老炮,本就黑的臉變的更黑了,逮著誰就罵誰。
“老子離死還早著呢,該幹嘛的都幹嘛去,日軍馬上要過來了,一定要把饅頭他們接回來”被嚴世軍抱著灌下了一口水,剛吐了血的趙誌緩過些精神來,有氣無力的斥責著圍著自己的家夥們。尤其是黑臉的老炮連著被趙誌瞪了好幾眼,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被國舅拉走了,不然他非得被趙誌的白眼球砸死。
“狗日的小白臉,咋不吐血吐死他呀?癟犢子玩意的”老炮跟在國舅身後罵罵咧咧的不樂意,一個不注意被國舅在腳下一絆摔了個跟頭。“你狗日的給老子閉嘴,你還嫌小白臉死的不快是吧?你剛才沒看小白臉那樣子多嚇人,吐那些血得吃多少好東西才能補回來呀,這要是小白臉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咱們這些人咋整?你狗日的就是欠揍的貨”暴跳如雷的國舅對著老炮一頓吼叫,背著手走了。
“老子不是也擔心小白臉嗎?又不是真的要咒他死”老炮拍打著身上的泥土,不滿意的小聲嘀咕著。老炮知道趙誌心裏的苦,可是老炮是個標準的東北爺們,隻知道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寬慰人的活計,他實在是幹不來。粗魯的老炮隻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慰趙誌,用不停的騷擾來轉移趙誌的目光,隻要趙誌不再想那些戰死的弟兄們,也許他也就不會再吐血了。
“長官,我們回來了,可是彪子哥他們就隻剩下2個人了,草雞大腿中了一槍,彪子哥的後腰中了一槍,胳膊也中了一槍”滿身是汗的饅頭背著彪子奔了回來,身後是簇擁著他們的砍刀等人。下意識將軍裝衣領豎起來擋著下頜的饅頭慌張的說了幾句話就想離開,趙誌胸前的血跡他都看見了,一直跟著趙誌的他如何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他不想讓趙誌再看見自己下頜上的傷口。
“饅頭,你過來”趙誌坐了起來,招手叫過饅頭,慢慢的替饅頭把軍裝衣領整理好,趙誌端詳著饅頭下頜上的傷口。傷口呈黑紫色,看樣子是被子彈頭擦傷的,應該不是很嚴重,但這樣的傷會好的很慢,而且會一直刺疼直至傷口上結疤脫落完全恢複。
“財主,你帶幾個國舅手下的槍手先送傷員們去咱們那個山洞等著,我們一會就去追你們”既然是決定要和追兵交手,趙誌接的先把傷員們送走。雖然那個山洞是易守難攻的,不敢掉以輕心的趙誌還是決定派幾個狙擊手回去協防山洞,小心點總是不會有錯的,一旦出現意外,那個山洞將會是趙誌他們唯一的退路。
“你給我說說一直追擊你們的日軍情況”趙誌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他手上還有包括狙擊手在內的24個人,趙誌打算在這裏利用大車陣打日軍一個伏擊。大車陣堵住的山路是剛進叢林的地方,叢林外是一大片沒有任何隱蔽物的山坡,這樣的地形對於已經占據了山坡高點的趙誌他們是極其的有利,尤其趙誌還留下了十幾個狙擊手,這樣的地勢根本就是為了趙誌打伏擊準備的。
不同於伏擊秋田的時候,這次趙誌是要拒敵於叢林外,根本就不給敵人走進叢林的機會。遠程的有老炮手裏的迫擊炮和擲彈筒,放近了有國舅手下的狙擊手,等日軍那點人衝過這兩道防線之後,估計也剩不下多少人了。最後再用衝鋒槍這麼往下一衝,任憑日軍凶悍,他也擋不住這樣的火力,唯一的結局就是潰散或是被子彈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