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跟著山羊進去的斥候們都是用刀的好手,借著同伴們從身後照進來的電筒光,照著緬甸兵們的要害就是一陣劈刺。緬甸兵們中刀的部位幾乎都是咽喉、心髒、腋下這些立馬就能要了命的地方。堡壘裏的血腥味濃的能讓人開始嘔吐了,山羊他們才停了手,所有的緬甸兵都被刺了三刀以上,不放心的山羊還是命令再補一遍刀。
趙誌在山嶺下等的都有些著急了,才見到山嶺上閃動的電筒光,立馬命令衝鋒槍手們衝上山嶺去接應斥候隊。草場上立刻呼啦啦的站起了一片身影,隨著呼哧呼哧的踏水聲,剩下的幾十號人都衝上了山嶺,此時天空中已經有些發白了,天就要亮了。
趙誌帶著後隊衝上山頂的時候,山羊已經帶著斥候們把另一個堡壘裏的緬甸兵清理幹淨了。“再搜索一遍,看看有沒有漏網的”山羊淡然的在一個緬甸士兵的軍裝上擦拭著武士刀上的血跡。這次斥候們的突襲,山羊很滿意,從鐵匠他們滑下壕溝開始一直到突襲完成,也就是十幾分鍾時間,全殲駐守山嶺的34個緬甸士兵,已方無人受傷陣亡。
趙誌阻止了還要趁勝直接就攻擊新平洋的幾個好戰斥候,命令所有人都鑽進堡壘或防炮洞裏烘烤軍裝,穿著濕漉漉的軍裝可是不舒服到了極點。篝火又被點了起來,士兵們紛紛拿出罐頭在篝火上翻烤著,罐頭散發出來的香味,逐漸的把血腥味衝的淡了些。
“長官,聯係上老炮他們了,下雨路滑,他們還在5裏外”嚴世軍和步話兵擠進了堡壘裏。山炮太重了,本來山路就不好走,現在加上下雨,耽誤在路上是一定的。所有的騾馬已經被趙誌發配去拉山炮了,補給和物資早就變成了人背肩扛。
“叫他們不要著急,中午飯之前趕到這裏就可以了,叫長毛和工兵抓緊時間休息,天一亮就給我把草坡上的地雷都起出來,我有用”趙誌在身上摸了半天從軍裝口袋裏摸出一支被雨水泡濕的雪茄。“媽的”趙誌懊惱的把濕漉漉的雪茄扔在了地上,這是他僅剩的最後一支雪茄。
“傻子”國舅橫了趙誌一眼,拿過一支工兵鍬橫在篝火上,撿起地上的濕雪茄扔在工兵鍬上。國舅熟練的來回的晃動工兵鍬,本來還是濕漉漉的雪茄被烤的冒出了霧氣,“平時看你挺聰明個人,咋這會就傻眼了”國舅摸著工兵鍬上的雪茄,感受著溫度,嘴裏不停的損著趙誌。
“嗬嗬,下雨淋的”趙誌嬉皮笑臉的打著哈哈,自從接到司令部要直屬連挺進新平洋的命令開始,趙誌就有些不對勁。要是按照趙誌的一貫做法,直屬連應該放緩腳步,等待葉天殘部會合之後再攻擊新平洋。可是趙誌接到情報之後卻孤注一擲,非要直屬連獨自拿下新平洋,士兵們隻知道聽從命令,隻有狗腿子們發現了趙誌的異常。
趙誌在得知新平洋關押著幾十個遠征軍俘虜的時候,心裏就亂成了一團麻,他不敢去想那些被俘虜的袍澤們會遭到怎樣的對待。趙誌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盡快的拿下新平洋救出被關押的袍澤們,可是抓獲第二波俘虜得知袍澤們已經被送去孟關之後,趙誌的心徹底的亂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即便是現在拿下了新平洋,隻要日軍大隊一個反撲,僅憑著直屬連新平洋根本就守不住。
突擊山嶺之前,趙誌就開始有些恐慌了,上百號弟兄的性命可是攥在自己手裏的,一旦自己下達的命令出現了錯誤,直屬連就將會遭到日軍大隊的瘋狂攻擊。一向敏銳的國舅顯然是看出了趙誌此刻心裏的掙紮,隻是拿雪茄說事,想要排解一下趙誌的壓力。
“媽的,反正老子的命也是撿回來的,怕也解決不了問題,走著看吧”趙誌接過國舅遞過來的雪茄,環視了一遍堡壘裏嬉笑的弟兄們,眼中一熱心裏覺得踏實了許多。還是老一套,打不過,老子就撤進叢林裏,老子在林子裏拖死你們。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雨已經停了,初升的日頭已經照滿了山嶺,讓負責警戒的家夥們心情為之一振。長毛帶著工兵們趁著天光大亮,便早早的湧下了草坡去清理地雷,老炮他們還需要一塊山炮陣地,地雷不清理幹淨,山炮就無法搬運上山嶺。
趙誌揉著酸脹的眼睛出了堡壘,篝火的煙太大,熏的趙誌腦袋疼。山嶺上還是濕漉漉的,壕溝裏淤積著稀泥和積水,幾個斥候們正在挖排水溝。警戒的家夥們都穿著日軍的軍裝,把自己原本的美式軍裝都攤開在山嶺上晾曬。靠坐在一塊石頭上的山羊半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臉上的血跡還沒有擦拭幹淨,看起來有些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