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江山誰主(168)(1 / 2)

“隋大人你說,皇上會怎麼對那個人?”這個問題,我沒有問過元承灝,我不知道對他來說,是不是會覺得為難。畢竟,那是他的至親。

隋太醫怔了下,半晌,才搖頭:“娘娘,臣不知。”

“那隋大人說說你心裏怎麼想的?”在元承灝心裏,他不同於一般的大臣,在他心裏,隋華元就是親人。

他卻說得毫不遲疑:“臣和娘娘想的一樣。”

忍不住笑,好一個狡猾的隋太醫!

和我想的一樣,他怎知我心裏是怎麼想的?

繼而,又緩緩斂起了笑,那麼,我心裏是怎麼想的?

目光,跳向遠方,今夜,月光皎潔,眼睛裏看到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清晰無度。

我心裏想的,隻有一個元承灝。

猛地看向隋太醫,見他的目光堅定,我略怔,繼而,又想笑。

楊將軍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他的臉色不好,我看得出,隱隱的,他有些自責。還記得那時候,他說五年前他沒能在元承灝身邊保護,那一次去渝州,一樣沒將他保護好。而如今,卻讓他知道,他拚命護送的人,根本不是元承灝。這,叫他情何以堪?

在邊關過了上元節,這裏,沒有廟會,隻是簡單地和將士們一同吃了元宵。軍中的士氣很好,將士們都上來給他敬酒,他多喝了幾杯,雙頰已經染起了緋色。

楊將軍替他擋酒,他有了醉意,抓著楊將軍的手,就要去搶他手中的酒杯,一麵笑著:“師父也和非錦一樣小氣不成?朕不過多喝了你幾杯酒罷了。”

我忙拉住他:“皇上醉了。”

他瞪著我,一本正經地開口:“朕告訴你,朕沒醉。”

下麵的將士們在起哄,他借著酒意更來勁了。楊將軍命人將他麵前的酒撤下去:“皇上,喝多了傷身。”

“師父,朕今日高興。”

無奈地看著他,這幾日,他哪天不高興?

攔不住他,還是喝了個酩酊大醉。楊將軍將他背進營帳去,他還揮著手說要喝酒。楊將軍起身說下去準備解酒湯,我卻道:“將軍,不必了。”

他從來沒喝得如此醉過,就隨他吧,這些日子,他心裏其實很苦。就讓他大醉一回,誰也不要去讓他清醒。

在邊關停留了三日,便啟程。

楊將軍沒有相送,馬車裏,我開口問:“皇上在邊關如此高調,不怕消息傳回京中麼?”

他笑著:“朕就是要他知道。”

我一驚,忽而想起雲眉:“雲眉還在京中。”

“放心,朕已經交代了師父,他會安排好的。”他抬手掀起車簾,朝外頭道,“不回瓊郡了,直接去渝州。”

“皇上……”吃驚地看著他。

隻聽他道:“既然一切都是從渝州開始的,朕,自然讓它在那裏結束。”

…………

抵達渝州的時候,已是二月初。

天氣漸暖,大地回春,綠色的嫩芽也從石縫間探出來,連著泥土裏也是一片春回的味道。從車窗外鑽入的風也不再是冷颼颼的,帶著好聞的芬芳。

我靠在他的懷裏,擔憂地開口:“你就帶這麼點人來,多危險?”

他淡笑著:“有何危險的?他來了,人也不會帶得多。你以為他會帶誰?青絕?還是朕的暗衛?”

我怔住了,是了,他既不想讓太皇太後知道此事,既然想暗中解決元承灝,那些人他可都不會帶的。他離京,隻會越簡便越好。他們,都想將此事以最低調的方式解決。

“可,他在渝州有人。”元承灝也必不會忘記他在渝州遇刺的事情。

他“唔”了一聲,才言:“放心吧,朕有準備。”

聽他如此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有想起一事,遲疑著,終是開口問他:“那一晚,誰救了你?”元非錦說發現他在哪個地方他之前派人找過都沒有看見,後來怎麼就突然看見他了呢?

他皺眉看著我,不解地問道:“怎麼這麼問?救了朕的自然是非錦。”

元非錦……

看來,他也不知道。勉強一笑,我也不再繼續問他。

馬車已經進了渝州城,過年的氣氛已經過去了,大街上,又恢複到了尋常的時候。我們的馬車去了宮府,沒有從正門,在後門進了。

管家見了我,很是驚愕:“娘娘……”

我笑著:“還是叫我二小姐吧。”

他忙點著頭:“是是,二小姐,老爺和夫人好像是有什麼事,都出門去了。這府上,就剩下老奴守著。”

我應著聲,隻道:“沒事,我來,不是找爹他們。你也不必管我們,我們隻在府上住幾日。”

“哎。”管家顯得很高興,“那老奴就給你們做點吃的,老爺夫人都不在,老奴一個人,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呢。”他見了元承灝,隻識趣地喚一聲“公子”,也不多問其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