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陰沉的天色散去,外麵陽光變的明媚起來,沐雲杉幽幽看著窗外飄落紅色花瓣的梅樹,幽幽道:“看來,殉葬這一招雖然有些不公,卻是個好辦法。
魏大人和徐大人打入尚書省內部的好處立竿見影,這就看到成效了。”
藍衣比劃道:“攝政王總歸是不會害太後的。”
沐雲杉一怔,千萬花瓣幻化成了一張絕代風華的臉,她搖頭散去那幻覺,苦笑道:“但願吧。”
近日的朝堂上,人心惶惶,趙郝臣升官不足半年便被辦了,雖然不至於丟了性命,卻也落到個貶官出京的悲慘下場。
楊墨自打受傷便一直沒有上朝,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個月,沐雲杉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她依稀記得很多年前他被歐陽玥弄得重傷昏迷也隻是休養了數日便正常工作了。
她不禁有些擔心,是不是那一日她的造訪害的他傷勢加重,這才一直持續了半個月不能上朝。
“藍衣,我們去看看楊墨吧。”
埋首在高高的奏折堆裏,沐雲杉抬起甄首,忽然想起了許久不見的楊墨。藍衣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點了點頭便幫沐雲杉揉捏著肩膀緩解疲勞。
這一次去護國公府,沐雲杉沒有大張旗鼓地讓儀仗隊跟隨,隻是穿了便裝,帶了藍衣和兩個侍衛就出了宮。
護國公府的總管見過沐雲杉一麵便記住了這一位風華絕代的太後娘娘,一見沐雲杉竟然悄無聲息地到了府上頓時卑躬屈膝地跟在她身後張羅起來。
“吳總管不必忙了,帶哀家去看看護國公吧,他這麼久了還沒有痊愈,哀家甚是擔心。”
吳總管點頭如搗蒜:“護國公若是知道太後如此記掛,定然會非常高興的。”
到了楊墨的小院兒,沐雲杉不再說話,吳總管則是自覺地走上前去想要敲門,沐雲杉卻忽然伸手攔住了她。
“墨,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麼?我聽到你受傷就千裏迢迢來看你,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冷淡?”
一個女聲從屋裏傳來,沐雲杉一愣,神情有些怪異。
“月如,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等下我會命人送你回西塘,西塘與朱紫之間的關係你我心知肚明,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還是不要來了。”
楊墨的聲音悶悶的,像是愧疚,又像不耐。
沐雲杉黛眉挑了挑,對吳管家道:“屋中之人是誰?”
吳管家趕忙答道:“回太後,是護國公的舊識,好像是姓孫,奴才知道的也不清楚。”
姓孫?
沐雲杉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猛然想起多年以前的京都郊區,歐陽宇害怕楊墨因為她而叛變,就是安排了一位姓孫的小姐和楊墨成親,可惜,楊墨不領情。
看來,這位孫小姐倒是一位癡情女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依然在等著楊墨。
如果楊墨能和這位孫小姐在一起,也不失為好事一件吧?
她剛這樣想,就聽屋中想起了另一個男聲:“閉嘴!楊墨,月如到底又哪點配不上你,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她?你若是再讓她傷心,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狂傲不羈的聲音像極了在靈隱寺外對圍住沐雲杉的那個黑衣男子。
沐雲杉水眸一凝,猛然上前推開房門,對身後兩個侍衛冷聲命令道:“抓住他!”
屋裏隻有三個人,楊墨斜倚在床邊,右肩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床前站著一男一女,女子小巧的瓜子臉秀氣非常,她眉毛不似尋常女子纖細,而是又濃又黑,瓊鼻挺直,英氣四溢。
她身旁的男子一襲謹慎黑衣,一張菱角分明的均臉上漆黑的眸子狂傲不羈,正是沐雲杉曾經救過的那個受傷的男子!
這人,不是戰狼會的首領璞墨凡又是誰?
沐雲杉纖纖細指指向璞墨凡,身後兩個侍衛不敢耽擱,身隨心動,瞬間竄到了璞墨凡的身邊,拔刀相向。
璞墨凡不愧是戰狼會的首領,臨危不亂,在兩個侍衛的圍攻下絲毫不顯慌亂,雲淡風輕間就化解了兩個侍衛的殺機。
孫月如見到同伴被人圍攻,心下一怒,抬手就對著罪魁禍首的沐雲杉攻去,她身形極快,攻勢淩厲。
沐雲杉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英氣四溢的女子竟然會功夫,而且伸手不賴,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孫月如近身,眼看著就要挨上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