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照抬頭看著麵前幾乎三個月沒見的人,表情顯得有些呆滯。
“怎麼了?太醫不是說你身子一個月前就恢複了麼?”王勃看她的反應有些不同尋常當即眉頭蹙成一團,連忙大步走過來。
“恩。我想去看看秦笛,好久沒見了。”花晚照後退一步,拒絕他的觸碰。聲音溫柔卻帶著生冷的意味。
王勃的手僵在半空,場麵頓時愣了。
“想去就去吧,明天我讓人送你出宮?”他收回手,笑道。
“我想現在去可以麼?”花晚照望著他,眼神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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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晚公主朝咱們府上來了!”轎子還未行到門口,秦府門前的小廝便連滾帶爬地衝到後花園嚷道。
秦笛正在練劍,聽到小廝的叫嚷劍勢當下去了大半。
他收劍回鞘,落地站穩,接過下人的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汗漬:“你說誰來了?”
“晚公主!小的再糊塗,公主轎攆的標誌總不會看錯!少爺趕快去前院吧!”
收斂的劍眉瞬間舒展開了,秦笛忍不住嘴角帶了些微笑:“那你還杵著做什麼!快去準備茶點!”
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在後院。
“你怎麼來啦?”花晚照剛出轎子,耳邊便傳來一道熟悉的清冷聲音。
花晚照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大笑幾聲然後說上句:‘好久不見是不是把我都忘了’,或者佯怒吼他句‘怎麼都不來宮裏看看我?’諸如此類,可事實上,她僅僅帶著客套疏離的微笑點了點頭。
“曉露在不在?我想找她。”
秦笛的笑容瞬瞬間僵硬,張了張嘴,好長時間才想好說辭:“她病一好就離開了。你找她?”
動作頓住,花晚照抬頭看他良久:“秦笛,你知道麼,你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
以曉露的性格和她對你的感情,怎麼可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走掉?
秦笛尷尬地咳嗽兩聲,調轉頭岔開話題:“她確實不在,你要不要進屋坐坐?”
花晚照還未答話,旁邊的寧喜便接嘴道:“公主,外麵風大,我們還是進去吧。待會讓皇上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嘮叨您兩句。”
看著秦笛的目光閃爍一下,她掃了眼身後那些美其名曰保護她安全的侍衛宮女,對秦笛扯出個笑容:“好吧。”
也許是王勃瞧出花晚照最近精神不振有意順一順她的心思,竟然破天荒地同意她在秦府上小住的請求。對於這個答案,最高興的本應是秦笛,然而此刻看著靜靜坐在自己房中等他回來的花晚照,他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曉露為什麼走?是不是……是不是花間閣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坐在黑暗中,眼睛卻顯得異常明亮,她嚐試著說出慕容鈺卿的名字,卻依舊開不了口。
關於這個問題,秦笛一直在回避,直到現在避無可避,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
“他……”他猶豫道,“你真的想知道?就這樣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活著不好麼?”
花晚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手心全是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