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人幾乎是秒睡,呼吸因放鬆變得綿長而沉重。
她終於肯好好休息了麼?黑暗中,慕容鈺卿摟緊了懷裏的女子,攏了攏她的秀發,深邃的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這皇宮之中,到底誰才有這麼大膽子敢在給晚兒喝的湯裏下墮胎藥?
薄唇吻了吻唇邊的肌膚,勾起一抹微笑,很好,這回的梁子可是結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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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醒了?”
花晚照剛從床上爬起來,便聽到門外傳來寧喜清脆的聲音。
伸手一摸,旁邊被單爬滿褶皺,可被褥卻是一片冰涼,若不是枕邊依舊彌散著那熟悉的馨香,她簡直都要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你進來吧。”
推門聲傳來,寧喜熟練地將手裏的水盆放在房中的架子上,擰了帕子遞到花晚照手上。
“噗……公主你……”
花晚照本在仔細觀察她的行動,心理正在琢磨著這次的寧喜應該是正版產品了吧,卻聽寧喜忍俊不禁地看著自己笑出了聲。
寧喜出聲後立即意識到此舉失禮,立刻告罪並斂了笑容。
“怎麼了?”花晚照莫名。
寧喜迅速抬眼瞟了她一眼,忍笑道:“公主你的額頭……”
花晚照抬手一摸,從額頭上拈下一張紙——
“噗!……”寧喜這回是真忍不住了,笑的肩膀顫抖不止:“公主,奴婢錯了,您還是自己看看吧。”
說著從梳妝台上迅速搬過一方銅鏡,她的額頭上赫然被人畫了一朵花,就像上場的戲子一樣,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笑。
在看手裏,一行遒勁清秀的狂草,上書六個字:今晚不回,勿念。
不用想了,眼前的寧喜一定是正版的,盜版的畏罪潛逃了!
慕容鈺卿以為她真是一朵花麼?用得著還拿朱色筆在額頭上畫一朵標誌性圖示麼!
銅鏡裏的人麵容扭曲,手上的紙條被蹂躪成團,好像那紙團就是真人似的。
“淡定……淡定……對付妖孽怎麼可以這麼斤斤計較呢?”花晚照忍怒微笑。
“公主,你昨天晚上是自己跟自己玩遊戲麼?”寧喜還沉浸在剛剛驚豔的一幕中,其實公主畫個梅花妝還是很好看的,沒想到從來不施脂粉的公主稍稍點綴一下會漂亮那麼多。
“是的,我昨天晚上無聊畫著花辟邪來著。”花晚照拿起帕子衝著額頭使勁擦,卻發現怎麼擦都擦不掉那朱紅色的印記。
“啊!怎麼擦不下來呢?公主不是拿朱砂筆畫的麼?”寧喜驚訝道。
“……”誰知道那妖孽又往自己身上蹭了什麼鬼東西,八成又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藥水。
“算了,算了,留著吧。反正今天是不要想出門了。”花晚照將帕子遞回去,隻能等他回來再找東西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