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情麼?
可是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明明就是有父母的啊!這個怎麼解釋?
心裏翻江倒海,這時門外傳來一陣不急不緩的叩門聲。
“小姐。”
聲音又熟悉又陌生,花晚照一時竟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腦袋卻越發疼了,忍不住用手支著。
聽到叫喚,少女從房梁上一躍而下:“進來吧。”
房門從外麵被推開,一個素衣打扮的丫頭端著盤子從外麵進來,經過少女旁邊時,微微蹲了身子,算是做禮。
原來是內院的丫鬟。
少女也不看她,抬腳就走:“好好伺候著。”
丫鬟應聲,走到床邊桌前,放下手中的盤子。
花晚照這才看清那盤子裏放了一隻碗,碗裏裝著琥珀色的液體,散發著熟悉的苦澀味。
這是什麼意思?
心跳加快,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見少女走了,丫鬟上前關門,爾後又將門落了鎖。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倆個姑娘和一碗疑似毒藥的東西,花晚照緊張的手心冒汗,眼看著那丫鬟向自己走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丫鬟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姑娘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真是毒藥?花晚照強自鎮定,向窗內縮:“我並未做什麼危害你們的事情,你家小姐剛剛還讓你好好招待我的。”
丫鬟走近,接著昏暗的燈光,花晚照總算看清她的模樣。
很普通的大戶人家丫鬟打扮,雖算不上特別好看,也算清秀可人、白白淨淨,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形和對話都太過詭異,花晚照覺得自己會很樂意跟她交朋友。
丫鬟也不多話,端了碗就要往她唇前送:“麻煩姑娘乖乖喝了這藥,我也好回去跟小姐交差。”
手臂被抓住,花晚照後退不得,努力掙脫卻發現這丫鬟力氣竟然如此厲害,看似沒怎麼用力,掐的位置卻無比精準讓人無法動彈。隻得死死閉了唇,不吭聲,不開口。
雙方僵持不下,一站一坐,僵硬對視。
半晌,那丫鬟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花晚照依舊大氣不敢出,一聲不吭。
天知道這是不是她引誘咱放鬆的計策。
丫鬟擱了碗在旁邊,終於放開她,也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笑著點點花晚照的鼻尖:“瞧你膽小的樣子,虧我還拚了命讓小姐饒你一命。唉,真是不值。”
此話一出,猶如醍醐灌頂。
花晚照終於想起為什麼自己剛剛覺得這聲音耳熟了。不正是自己暈倒前衝那知縣千金叫喚的人麼?
怎麼會是個丫鬟!
看出她的驚疑,那丫鬟隨意將手枕到腦後,順勢躺在了她身邊:“難得內院能進來個新鮮的人,就這樣被殺了多可惜,這麼多年在裏頭,連個可以說上話的人都沒有,我都快悶得發黴了。見你還算稱心,就求小姐留你一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