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個丫鬟!
看出她的驚疑,那丫鬟隨意將手枕到腦後,順勢躺在了她身邊:“難得內院能進來個新鮮的人,就這樣被殺了多可惜,這麼多年在裏頭,連個可以說上話的人都沒有,我都快悶得發黴了。見你還算稱心,就求小姐留你一命啦。”
真的假的?花晚照可不信一個丫鬟敢隨意衝主人指手畫腳。
“那你那個藥?”
被她逗樂,丫鬟咯咯直笑:“那哪裏是什麼毒藥,是療傷的藥罷了。你毫無內力,又被小姐掌風所傷,身體定有損傷。若我說的不錯,你現在除了胸口悶疼之外,腦袋必定也疼痛不已,對也不對?”
花晚照驚訝:“你怎麼知道?”
丫鬟道:“小姐習的武功特別,我是她丫鬟,當然知道被她所傷之人會有什麼症狀。倘若你還不信我,我當你麵喝口那藥如何?”
說著,便起身隨手端了藥碗,飲下一口,還眨眨眼。
錯把救命恩人當成敵人,花晚照頓覺良心不安,有些尷尬地摸摸頭,連忙把剩餘的藥一口氣喝掉,“對不起,那個我...”
丫鬟不在意地笑笑,擺擺手打斷她的話:“沒關係,換我是你,我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看她認錯似地喝的一滴不剩,丫頭笑的越發好看,眉毛彎彎,透著幾分精靈古怪。
花晚照心虛地笑笑,她可不敢說,其實她心理剛剛想的是,誰知道你事先是不是服了這毒藥的解藥。
隻是,如果真是毒藥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的讓自己喝吧,咱又不會武功,她大可以直接灌,可見還是自己想太多了,這丫鬟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確定自己無性命之憂,花晚照也就隨意起來,本想借機問問她家小姐的事情,又恐觸碰到敏感話題招來不幸,隻好忍住好奇,由著那活潑的丫頭拉她躺下問東問西。
“聽說你叫花晚照?是隨秦笛他們來查案的?”
“呃,是啊。”原來你們都知道秦笛了……
“你可以叫我輕夢,這裏很安全,隻是小姐說一時間不能放你出去。”
“... ...”
“你為什麼會和他們在一起?秦笛看起來不是那種會隨便和陌生人同行的人。”
“碰巧而已。我...我不小心闖進了花間閣閣主的死亡現場,被當成嫌疑犯了。”
“原來那閣主真的死了啊,你看到凶手了沒?”
“唔……看到有黑衣人追殺……”
藥效很快發作,腦袋的疼痛在減輕,濃鬱的香氣更加無法抵禦地從皮膚的各個毛孔滲透進去,鑽如她的胸腔、融進血液裏去。眼睛不由自主地合上,花晚照有些無法抵禦地、下意識地張口還要再回答輕夢的問題,奈何卻發不出聲音。
... ...
“嗬,這藥效發揮真是越來越快了。”
旁邊的人安靜地卸下防備,沉沉地睡去,輕夢一咕嚕爬起身來,搖著喚她兩聲,見無人答應,這才從床上起來,緩步行至桌邊,點燃了桌上早已備好的燭台。
屋內瞬間被明黃的光暈籠罩,宛若被塵封在冊的古老時光,隻是那些時光銘刻的,到底是失落的記憶,還是蒼白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