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仆領悟:“公子,是否要將那閣中的那消息也放出去?”
公子的心情一如傾入杯中的瓊漿,響的歡快:“為何不放?有人有意留下我們影使的牌子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查?這是想利用我們呢,隻是他似乎忘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正所謂,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到底是誰想利用誰?
花仆應聲:“是。”
公子瞅著杯中搖晃著的佳釀,想起一事:“那個號稱失憶的人,可查出來了?”
花仆瞬間緊張,但更不敢隱瞞,隻得如實上報:“還...不曾。”
酒水裏倒影著魅惑的眼眸,依舊在笑,可那笑意卻完全冷了,變得銳利而冷冽。
冷的連帶屋內的暖香也凝固了,旁邊的小影暗暗握緊了袖下的手,目光低垂,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地上的白玉石,宛如雕像。
地上的花仆頂著壓力,繼續道:“有人總是百般阻撓,雖然還未查清他的身份,但是屬下卻查到另一件事。”
雙眸微眯,公子不語。
花仆會意上前,附耳在旁。
“怪道你花了這麼久還未查清,原來如此。”
唇角勾起,冰雪消融:“既然這樣,就先不必打草驚蛇,好好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花仆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屬下的意思是,還用不用繼續查?”
放下手中的杯子,公子起身:“查,怎麼不查。隻是這次要連帶著那個叫韓飛的一起查。念你帶了有用的消息回來,免去重罰,自廢一條手臂,事完之後,再去刑堂領二十道鞭刑。”
聲音雲淡風輕的飄過,桌上原本完好的杯子瞬間化作粉末,飄得無影無蹤。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其他安排照舊。切不可讓那丫頭發現什麼。”
得知處罰,那花仆暗暗鬆一口氣,右手毫不猶豫覆上左手,隻聽“卡擦”清脆一響,左臂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折起。
小影低眸不語,麵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想是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
公子隨意道:“去吧。”
那人領命,和來時一樣,瞬間消失在了房裏。
公子倚回軟塌上,把玩腰間血色玉簫上的流蘇,目光有意無意掠過麵前的小影,看她取過一隻嶄新的琉璃杯。
瞬間又回複先前慵懶散漫的樣子,仿佛之前的壓抑與狠厲如那化粉的杯子一般不複存在。
“我知道我的小影想問什麼。”
酒水的聲音頓了頓,小影抬眉,又迅速垂下:“公子辦事,小影不敢逾越。”
公子不在意她的緊張,自然的接過酒杯:“無妨,有些事你應當知道,做事的時候才知道哪些動得哪些動不得。”
“公子說的是,小影明白。”
公子笑的蠱惑:“哦?公子什麼都沒說,小影就明白了?”
女子抬眸,再次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睛,眼裏依稀帶著畏懼:“小影隻需要做好分內的事情便好。至於其他的,小影不想,也沒必要知道。”
似被她的話取悅了一般,眸中笑意邪氣大盛,未接那遞來的琉璃杯,公子起身,擇了個葡萄隨意含在口中:“小影做事,公子向來放心,這次也莫要讓公子失望喔。”
小影跪應。
並不急著吞咽,柔軟的舌尖滑過微甜的果皮,逗弄一般。眸中光華點點,如月色浸染的黑珍珠在燈火照映下折射出流光溢彩。
終於忍不住咬下,甘甜的汁水瞬間湧出,爭先恐後地占滿每一處味蕾。
薄唇微微勾起,仿佛正愜意地品著一出好戲,興奮而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