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了看。沒錯,宋陽手上的傷勢依舊,甚至有惡化的趨勢。
我瞪大了眼睛,再次確認:“你們是說,宋陽手上的傷已經痊愈了?”
白雪簫小鳥依人地依畏在宋陽懷裏,連連點頭:“沒錯,難道你看不見嗎?”
真是活見鬼了。我一晃神,看到他們兩個人已經抬腳離開,就趕緊跟在後麵,問道:“是誰給治好的啊?難道賓客中有一個醫生?”
白雪簫停下腳步,遲疑地望著宋陽。
兩人互覦一眼,宋陽歎口氣,點頭道:“石頭是自己人,我看著她長大的,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白雪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說:“這個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公司的人都知道的。據說,我們的總監任姐養了一個小鬼。”
“養小鬼?”我大吃一驚。這種事情聽人說起過,但卻是第一次碰到。
“沒錯,”白雪簫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據說,任姐當年剛開始闖蕩娛樂圈的時候,諸事不順。後來經高人指點,養了個小鬼,沒想到公司很快就擺脫了困境。後來……”
白雪簫試探性地看了一眼宋陽,繼續說:“後來有一次,龔小龍拍一部動作片受了很重的傷,因為影視基地離醫院太遠,任姐就把他帶到自己房間。誰知道,第二天,龔小龍竟然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大家麵前。大家都說是任姐養的小鬼把他給救了。從此之後,公司的藝人拍戲受傷之後,都是直接找任姐來治療。”
“唔,”我更加疑惑了,“養小鬼隻是傳說吧?你們應該沒有親眼看到吧?”
白雪簫扯了一下嘴角,唇邊是掩飾不住的譏諷:“這還需要親眼看到?如果不是養了小鬼,她怎麼能夠在眨眼間就把我們的傷給治好了?”
看到白雪簫已經非常不耐煩了,我撓撓頭,陪著笑臉:“最後一個問題:她是怎麼把你們的傷治好的?是動用了什麼工具,還是舉行了什麼儀式?”
白雪簫頓時一怔,思索半天才說:“她沒有用任何工具,也沒有舉行什麼儀式,隻是把傷者的一滴血滴在她自己的手心,然後就用手指拂過傷口,手指經過之處都會痊愈的。”
這麼神奇?這分明是搶神醫的飯碗啊。
宋陽擁著白雪簫繼續往前走,丟給我一句話:“石頭,這些事情你不要深究了,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可以理解的。我們先回房間了。”
看著宋陽搭在白雪簫肩膀上的手仍舊滿是傷痕,我終於醒悟過來,這個任姐應該是使用了某種障眼法,麻痹了患者和所有觀者,令大家看不到甚至感受不到任何傷痛。而我之所以能夠避過障眼法,看到未加處理的傷口,可能是因為我的死神身份。
我帶著滿腹疑問匆匆走到樓梯口。光頭強和小西等人應該還在三樓會議室,這麼久過去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麼進展。
當我的手剛觸及樓梯扶手的時候,我的心跳幾乎就要停止了。
光頭強站在三樓與四樓之間的樓梯平台上,就那麼孤零零地立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麵上,背影看起來那麼落寞。
我停下腳步,用食指在扶手上劃著圈圈,目光卻忍不住一直往下飄。
光頭強突然轉過身來,緩緩地走上樓梯,我反射性地倒退兩步,忍不住回身就跑。
誰知道他從身後將我環抱著我,我扭身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他微微一笑,再次牽起我的手將我擁入溫暖的懷中。
委屈的淚水很快就劃過我的麵頰,我緊緊地抱著他,淚水很快濕透了他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