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店外表富麗堂皇,沒想到連衛生間都裝飾得如此奢侈。白色大理石遍布地板以及天花板,牆麵臨摹了palazzo-dal-borgo-aprile–hotel的風格,色彩豔麗的貝殼裝飾以及迷離的金色裝置彰顯出一股華麗而又不失清新的氣質。
我擰開水管,對著鑲著雕花金邊的鏡子仔細洗了把臉,從消毒櫃裏抽出一條一次性毛巾擦了擦頸部以及背上的汗,然後趴在水槽邊上認真整理了一下思緒。
這件案子雖然看起來毫無頭緒,人物關係過於混亂,一上午的偷聽也沒有給我提供太多有價值的線索,但是有幾個著眼點還是可以發掘一下的。但是,現在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那個u盤拿到手。
我一甩手,將毛巾拋進垃圾桶,大步向二樓走去。
二樓還是空無一人。我有些詫異,進了這家酒店大半天了,還沒有見過太多人,但是宴會廳的座位以及酒店一樓大廳的服務指示燈都提醒我,這裏應該住了一百多號人。
難道有錢人在婚禮當天最關注的不是婚宴大廳嗎?雖然婚禮有可能推遲或者取消,但是身為親朋好友,他們難道不是應該幫新人最後再確定一下婚禮中的細節嗎?
我搖了搖頭,徑直走進休息室。
魚缸還在,魚也在。那些長得胖乎乎的小魚兒看到我,都把頭抬高,嘴巴幾乎要露出水麵。我趕緊打開頂蓋,抓了一把魚食,還未撒在水麵上,幾張小嘴立刻就搶去了我手裏的魚食。
那條黑色尾巴的金魚還是靜靜地伏在水裏,沒有絲毫活力,眼睛似乎突然變得比其它魚要大許多。
我將這條金魚我在捧在手心裏,發現它離了水竟然還是一動不動,眼睛已經有些泛白了。
看來,它已經死了。
我坐在沙發上,盯著它看了許久,最後狠下心,戰戰兢兢地將手指頭插進魚腹,在裏麵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個長方形的物件。
我將這個東西外麵的汙物拭去,發現外麵的白色包紙其實是帶著底膠的衛生巾防漏層,將這層包紙去掉,裏麵竟然是一個u盤。
昨晚,唐娜讓那個金發女孩天亮之後幫她買一個u盤,肯定是因為她自己的u盤已經無法使用了。如果這個u盤就是她的,那到底是她自己塞進魚腹的,還是別人偷走的?
這條魚被人塞了硬物到肚子裏,無法進食,應該活不了多久,但是它直到現在才咽氣,說明這個u盤是一天之內被人塞進去的。會不會是唐娜昨天晚上來到休息室做的動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這就是她在1點47分到2點04分之間的行蹤。
走廊裏傳來響亮的高跟鞋聲,響亮而又幹脆,富有強烈的節奏感。
我剛將金魚扔進包裏,一個高個子的女人就出現在玻璃門外。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烏黑的小卷發垂於兩肩,白色的套裝將她襯托得成熟幹練,臉上的濃妝雖然遮蓋了她的年紀,但掩藏不住她眉宇間顯露出來的精明曆練。
她推開玻璃門,將室內掃視一番,最後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皺著眉頭問:“你是跟哪個藝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