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料到會議室會有這麼多人。看來,公安局是很重視這個案子的,竟然把重案3組的部分警員也調來配合2組工作。但是,一屋子熟悉的麵孔都帶著新奇的神情,目光在光頭強、甜甜和我之間掃射著。
我在門口呆了半天都不願意進去,此刻,我覺得自己猶如那個穿著新衣的皇帝,扒光了衣服任人參觀。我想掉頭就走,但是我也明白,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所有的困境都需要我們去認真麵對才能成功脫離。
光頭強和甜甜已經走進去了,小西在我後麵不斷催促我。我試著向前邁了一步,但是立刻覺得渾身發抖,腿上的肌肉都緊張起來。
小西推了我一把,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幾步。會議室中央有一張大型的橢圓形會議桌,小西拉著我的胳膊我直接走到最裏麵的兩張空椅子前,自己先坐在正對著門的那張椅子上,然後拍了拍旁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尷尬地坐在椅子邊上。圓桌會議的實質本來是釋放權威、擺脫束縛,但我現在卻感到無比拘束,不知道King-Arthur的Knights-of-the-Round-Table當年是不是也有同感。
幾個我不認識的刑警開始介紹案件的進展,但是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有那麼幾個人還在用好奇的眼光在看著我,我低下頭,但是餘光正好看到甜甜坐在光頭強旁邊,瞪大的杏眼正認真地盯著他,幾乎舍不得閉上,似乎生怕會少看他一分一秒。
小西敲了一下桌子,嚴肅地說:“這件案子確實比較複雜,但是大家必須盡快破案。小李,法醫那裏的結果出來了嗎?”
小李本來懶洋洋地靠在後背上擺弄手機,聽到小西的話,他噌的一聲站起來,看到有些人輕聲笑起來了,他趕緊坐下來,咳嗽了一下,說:“死者雖然渾身**,但是法醫檢驗報告顯示沒有性侵的痕跡,死亡時間應該是淩晨2點40分左右,死因是多器官功能衰竭,張醫生正在申請聯係各地方醫院調取她的醫療記錄。”
小西點點頭,掉頭轉向大周:“你們那裏有什麼進展?”
大周看著筆記本,認真地念道:“根據電梯監控和目擊證人的證詞來看,死者接觸到的最後一個人應該是周淼。兩人在淩晨1點17分乘電梯從酒吧的樓層到周淼所在樓層,房卡的磁卡記錄顯示周淼的房間在1點21分開過房門,1點38分有人從內打開房門,但是未拔出房卡,直到淩晨4點12分才又有開門的記錄。而死者的房間在1點24分有開門記錄,1點47分卡被拔出,應該是要外出,2點04分又有開門記錄,之後卡一直插在卡槽裏麵,之後,2點09分和2點28有從內向外開門的記錄。”
小西略一思索:“這麼說可以暫時排除嫌疑人周淼的嫌疑了,他是在淩晨4點16分報的警。那誰是凶手呢?”
光頭強提醒道:“死者在離開周淼房間之後應該接待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是最後一個接觸死者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小西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沒錯,我們現在需要挨個排查所有的賓客,逐步縮小目標,隻要是沒有有效證人的賓客都是嫌疑人,都有可能是殺死唐娜的凶手。”
唐娜?我吃了一驚,死者是那個最近很紅的明星唐娜?
光頭強站起來,雙手放在桌子上,環視屋內,抑揚頓挫地說:“我們的任務確實比較艱巨,但是我們一定要克服重重困難,順利完成任務,維護我們警隊的形象。”
屋裏的人都開始鼓起掌,甜甜更是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我有些反感這種標準的政治演講,但還是隨著大家拍了幾下手。
桌子周圍的人都逐漸站起來,聚到光頭強身邊,聽他布置任務。
我默默地走了出去,在三樓漫無目的地逛著。三樓以樓梯樓為分界線,左邊是六個會議室和兩個大型會展中心,右邊是健身中心。
我推開健身中心的單向玻璃門,注意到門上部掛著五星級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