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是一個熱鬧的大城鎮,從青山城往東三十公裏,有一座高山,其山上樹木長青,常年雲霧繚繞,因此被喚作“青山”,而山頂上有遠近聞名的道觀“尼山道觀”,由此這高山又被稱作“尼山”。
“尼山道觀”有四代弟子,第四代弟子大多都是周邊權貴人士送來學習一計之長,唯有少數弟子或是身懷秘術,或是被救於危難之中,而正在灶房挑水的王小胖便是後者,他不參加晨練已經有四十七天了。
“也不知曾師祖從那撿來的一個人,都睡了四十七天了,還不見醒過來,真是苦了我王大爺,天天照顧這麼個‘死人’”王小胖放下了挑水的擔子,不停地嘀咕著,每日清晨,他都會來到這座小茅屋幫李辰星洗漱,更換衣物,喂食流食,起初頗為尷尬,十多天後便得心應手了。
王小胖拿起濕毛巾,嘴裏一邊哼著歌,一邊擦拭著李辰星的身體,好似擦桌子一般的例行公事,左手挽起李辰星的頭部,正想幫他清洗臉麵,卻突然發現李辰星直呼呼地瞪著自己,“啊,鬼啊”王小胖汗毛直豎,驚得往後彈跳起來,打翻了一側的臉盤和水杯,“叮叮當當”亂響,王小胖一身狼狽,躲在房梁下麵,瑟瑟發抖。
原來李辰星一大早已經醒了過來,隻是身體虛弱,動彈不得,口也不能語,王小胖光顧著挑水,未能留意李小白的狀況,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你…”李辰星用盡全力,憋出了一個字。王小胖這才醒悟,大大咧咧地罵道:“他奶奶的,還以為你挺屍了”,見李辰星沒有回話,轉而又說道:“小子,我可跑前跑後照料你多日,日後你可要知恩圖報”,李辰星微微點頭示意,這才滿意。
“你先躺著,我叫曾師祖過來”王小胖跑出門去。
不一會兒,空聞道人趕了過來,幫李辰星檢查了身體,微微點頭笑道:“已無大礙,小胖,你把這顆藥丸給他服下”,從袖中取出一顆青色丸子,遞給王小胖,王小胖一臉沒見過世麵的表情,他知道這是他們道觀的下品靈藥,能舒經療骨,提升修為,對他們這種四代弟子有著格外的吸引,雖說眼裏充滿了渴望,但也按照吩咐,幫李辰星服下了藥丸。空聞道人知他心裏所想,又從袖中取出一顆藥丸,笑著對王小胖說道:“這些天你照顧他,任勞任怨,姑且給你些獎勵”
王小胖聽聞,急忙跪拜:“謝曾師祖”小心翼翼地用盒子裝了起來,貼身存放,好似要防止它溜走一般。
李辰星服下了藥丸,有了些許力氣,開口說道:“我這是在哪裏?田伯伯他們呢?”
空聞道人知他醒來後會有疑問,可此時並沒有說出實情,說著:“你且休養一段時日,日後我再帶你找你的家人。小胖,他就交給你了”空聞道人轉身離去。
“是,曾師祖”王小胖恭敬地說道,心裏美滋滋想著“這可是肥差啊,至少不用拚命就能拿到小青丸”
過了一段時日,李辰星已經恢複如初了,坐在茅屋的台階上發呆,口裏念叨:“空聞道長怎麼還沒來?都大半月了”
“是啊,曾師祖怎麼還沒來?我的小青丸啊”王小胖挨著李辰星坐了下來,也在歎著氣,這些天過來,他們倆已經成了好朋友。
“哈哈,你倆有這麼想我嗎?”空聞道人突然現身,讓他倆欣喜若狂,王小胖急忙邀功道:“曾師祖,弟子不忘所托,把他照顧得生龍活虎”,說完還不忘捏了一把李辰星,李辰星會意,配合跳跳蹦蹦了一會。
“嗯,確實如你所說,再上賞賜你一顆小青丸,不過修為是需要通過自己刻苦修煉提升的,可不要太過於依賴藥物”空聞道人滿意得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一顆小青丸給了王小胖,不忘囑咐地說著。
“謹聽曾師祖教誨”王小胖回話,心裏樂開了花。
“嗯,你先行退下吧,我與這位小兄弟有點事需要處理”空聞道人支走了王小胖,望著此時一臉疑惑的李辰星,接著又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問我,你且先告訴我的姓名吧”
李辰星早已經按捺不住了,搶著說:“我叫李辰星,生活在有一條小河的山村裏,對了,這裏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裏?我的老村長他們呢?”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空聞道人並沒有一一回答,對著李辰星說道:“李辰星?是個好名字,既然你這麼想你的老村長,我就帶你回去吧”,李辰星聽了空聞道人的話後,興奮不已,心想著:“老村長定是想我了”
空聞道人禦出一張木牌,喝到:“漲”,木牌瞬間變大,把一旁的李辰星看呆了,“還愣著幹嘛?上來”空聞道人吩咐道,“幹嘛去啊?”“當然是帶你回家了”空聞道人抓住李辰星的胳膊,“疾”的一聲令下,帶著李辰星飛入天中,“空聞道長,我們不去騎馬嗎?啊…慢點,我恐高”,餘音繚繞。
飛了莫約半個鍾,李辰星也已經慢慢的習慣了,甚至還有一些享受高空的刺激,“做好準備了,我們到了”空聞道人說完,還未等候李辰星反應過來,抓著李辰星一躍而下,李辰星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得臉色鐵青,好在平穩的落了下來。
李辰星抬頭望去,映入他眼中的不是往日溫和平靜的小山村,而是長滿了野草破敗的荒地,村中到處坑坑窪窪,連村牌旁的大榕樹也已經倒下了,隻剩下一個枯木,李辰星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他心裏清楚可能發生了不好的事,可還是懷著一絲的希望,往村裏房屋跑去,邊跑邊喊道:“村長,我回來了”,可沒人回應他,李辰星推開布滿蛛絲的房門,“老村長”,李辰星從外堂穿過內室,一個人影都沒有見著,心裏越來越著急,又往外邊別處的房屋找了過去,全村人猶如蒸發一般,沒人應他,隻有一股枯草木的氣息,和屋頂上“呱呱”亂叫的黑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