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辰星(1 / 3)

夕陽西下,秋風抓住夏日的尾巴,輕撫大地,一片怡然自得。

正是涼爽的季節,坐落在青山腳下的小山村也在秋風的撫慰下,顯得格外的寧靜,村外的小河借著夕陽的金光,也宛如鍍上了一層金鉑,在秋鳳吹拂下,鱗光閃閃,河中魚蝦被這金光吸引,紛紛探出頭來,卻被小河邊赤足追逐的兒童們抓個正著,伴著魚兒拍打的水聲,兒童的嬉鬧笑聲響徹整個小山村,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田間勞作的村民也起身收拾回村,對著孩子們吆喝道:“孩兒們,收拾收拾回去咯”

“知道了,田伯伯”孩子們回應,稚嫩的童音總讓人心曠神怡。“田伯伯,田伯伯,我們抓到了一條大魚”一名五歲左右的女童奔奔跑相告,見人就炫耀一翻,水靈靈的大眼睛,胖嘟嘟的小臉,總讓人忍不住捏上一把,“是,知道了,回去讓村長爺爺烤給你們吃”那田姓村民捏著她的小臉蛋,溺愛地說著。

“噢,吃烤魚咯,吃烤魚咯”

村長家中後院處,夜色一降,便升起了篝火,村中五戶人家,篝火旁邊已經來了四人當家男兒,滿頭花白頭發的村長也圍在篝火旁邊,取出了煙杆子,搗了搗煙灰,往邊上的石頭敲了敲,身旁二十多歲模樣的青年人幫他塞好了煙草,往篝火一點,深吸了一口,一陣雲煙繚繞,村長開口說道:“老五怎麼還沒來?”

“估摸著正揍著小胖虎呢”邊上的田性村民說道。

“何老五脾氣就是太急躁,一急就得揍小胖虎,他那護犢的臭婆娘又要得嘮叨半天,我身為他家的鄰居,擾的我覺都睡不好”另一個村民說道。

“二狗,去把你何伯伯叫來,對了,也順道把李辰星也一並叫來”村長對著那青年吩咐道。

不一會兒,何老五便牽著一名孩童走了過來,跟眾人示了下意,圍在篝火旁坐了下來,而孩童一臉的不情願,剛在外間抓蟋蟀,被二狗逮了正著,此時正在玩弄手間的蟋蟀。

“辰星,你也坐下吧”村長說道,又深吸了一口煙。

“是,爺爺”李辰星裝好蟋蟀,盤膝而坐。

“星兒,今年你歲數多大了?”老村長問道。

“回爺爺,星兒今年十歲有餘了”李辰星回話道,聲音中帶著一份稚嫩的童音。

“都十個年頭了啊,時間過得真快”村長感歎。

“那可不是,當年村長帶著瘦骨嶙峋的你回來,我們都以為你熬不過三天,可如今,吃著百家飯長大,還壯實了不少”何老五說著,也是一陣感歎。

“星兒,你也十歲了,按照我們村的世俗,明日起要開始承擔起責任,學習勞作,你田伯伯和何伯伯明天要去山林捕些野味過冬,你也跟著去吧。”村長敲了敲煙灰,對著李辰星說道。

“是嗎?爺爺,你可不許唬我”李辰星開始地說道,從小到大,他還沒離開過村子,沒越過那個奔流的小河,對河對岸的山林充滿了期待,況且狩獵對一名男子來說,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村長都說了,那還能有假,可把你高興得”田老二笑著說道,他人善良,膝下無子,也早把李辰星當作自己得孩子了。李辰星得到確認後,一陣開心,差點就要手舞足蹈了,心兒早已飛到了那片山林中,手持著獵弓,獵大雕,獵狗熊,老村長後麵的囑咐,倒是沒聽進幾個字,隻是應付性的“哦哦”了幾聲,老村長又氣又想笑,忍不住拿煙杆子敲他的頭,一聲“哎呦”,惹得一夥人大笑。交待完李辰星的事後,老村長主持了今年入秋的農活事物,以及雜七雜八的生活瑣事後,已經到了深夜,李辰星靠著老村長的大腿已然安睡,嘴角邊時不時揚起一絲微笑,想必夢裏是在同伴們麵前炫耀自己的獵物吧。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的陽光就是這麼的美好神奇,總會讓昨兒疲憊了一天的人們充滿幹勁,充滿生活的期望,深吸一口夾雜野花香味和露水的晨氣,讓人心曠神怡,當然李辰星除外,此時的他還在炕上悶頭大睡。

“李辰星是個大懶蟲,太陽爺爺都要曬你屁股了”屋外一五歲模樣的小女孩隔著窗戶,大聲喊道,每日叫醒李辰星好像成了孩子們的日常任務,李辰星翻了翻身,又繼續睡了下去。

“再不起來,田伯伯他們就要出發去打獵了”小女孩又喊道。

“打獵”兩詞一入李辰星的耳朵,好似一條皮鞭抽打著他慵懶的靈魂,一個激靈,從床上躍起,衣服都沒能來得及穿,拿起掛床頭邊的獵弓,口中喊著“來了,來了”,頂著大褲衩就飛奔了出來。

“啊,李辰星你不僅是大懶蟲,還是大流氓”小女孩轉身跑開,留下一臉茫然的李辰星,撓著一頭蓬鬆的頭發,自言自語說道:“什麼嘛,害我都不能多睡一會。算了,也該洗漱跟田伯伯他們報道彙合了”,開心地去收拾整理了。

“張大娘,早”李辰星跟牛圈裏清掃的張大娘問了一聲早安,不料卻把張大娘著實嚇了一跳,跳將起來,把牛和李辰星嚇了一跳。

“哎呦,我的小祖宗嘞,你冷不伶仃地出來,嚇我一跳”張大娘急忙安撫牛圈裏的牛,拍著胸脯緩了氣說道。

“我們的小辰星今兒這麼起這麼早?太陽從西邊出來咯”挑水路過的田伯母笑道,還不忘停下來捏下李辰星的臉頰。

“可不是嘛,我們的小辰星今天可要上山打獵嘞”井邊洗衣物的婦女附和說著。

“稍一穿著打扮,倒還挺俊俏”

“那是,可是喝著我的奶長大的”

“……”

婦女們一打開話匣,根本就不會停下來,李辰星和村裏的一幫男的都深有體會,不在理會,往老村長家跑去。

“星兒,來啦,可就等你了”田老二衝著跑過來的李辰星喊道,及時兩人已經整裝待發,正等著李辰星的到來,老村長俯下身軀,愛撫著李辰星的頭,說道:“進了山裏,可要聽你田伯伯和何伯伯的話,莫要亂跑”

“知道了,爺爺,田伯伯,我們可以走了嗎?”李辰星著急地問道。

“你這小子,睡懶覺倒是不用著急了。走,我們出發吧,大黃,走咯”田老二笑道,大黃是一隻老獵狗,年紀比李辰星還大,這也是它退休前最後一次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