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一點都不動心那是假的,按照計劃書上的承諾,所謂西北邊防憲兵司令部從管轄範圍來說早就超出了一般憲兵部隊的範疇。嚴格來講就是一個軍警聯合體,西北邊防憲兵不但對新疆,甘肅,青海的駐軍有監督的權力,而且還在三省範圍內擁有三個加強總隊(常規總隊的編製是下屬四個到八個支隊,根據其管轄範圍最後厘定。加強總隊則不同除開常規總隊的編製外,還擁有一個獨立的憲兵旅,越三個支隊的正規軍事力量)。仔細算算那就是三十三個支隊,合約六萬人的左右的軍事力量,而且一旦做出了成績,軍銜也自動升格為中將,職務上還要兼任憲兵司令部副部長。可以說隻要自己差事辦的好,未來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可是想想文件裏那些恐怖的東西,穀正倫長歎一口氣,認命般的最後問道:“為什麼會選我?”
楊萬貴聽到這個問題頭立刻就大了,我怎麼知道為什麼要選你,常委樓那位一號直接點你的將。心裏這麼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楊萬貴沉聲道:“因為你是我們憲兵係統最優秀的軍官。”
穀正倫點點頭,敬禮道:“卑職盡全力完成這份計劃。”
說著就要拿起計劃書要走,楊萬貴卻道:“你把計劃書放下,用心去做,不要留任何文字性的東西,我們的青年軍必須是光明的存在,而你加油去幹!你不要去酒店了,洗漱一下,我等下安排你見一下安全局西北總站站長龔澎還有軍備部的副部長馬西仁,這次的計劃嚴格來說是你們三個人的合作。”
穀正倫點點頭放下了計劃書轉身離去了,門關上之後,楊萬貴把計劃從文件夾中取出,直接扔進了炭火中。看著隨著火焰燃盡成灰的計劃,楊萬貴突然感歎的說了一句:“太狠了!”
當穀正倫返回西北之後,一個專屬於他的綽號漸漸在整個伊斯蘭世界叫開了“伊布裏斯(又譯為易不裏思,古蘭經裏最大的惡魔,據說比真主法力還要高那麼一丟丟)”。。。
還是回到蘭州戰役上來,其實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稱的。雖然西北的馬家軍凶名赫赫,連西藏人都不得不避讓三分。但那僅僅是在西北,其實整支軍隊的實際戰鬥力往吳佩孚眼前放是根本不夠看的,裝備落後,訓練落後,外無強援。吳佩孚怎麼分析這支軍隊都隻有被自己蹂躪的份啊,實在是搞不懂對麵是哪裏來的一份自信,居然派出使者要求麵對麵決一死戰。
“難道他們準備用人海戰術淹死我?”看著幹涸的河西走廊,吳佩孚放棄了被對方水淹七軍以少勝多的猜想。按照他的習慣,既然想不出對方怎麼能打敗自己那就幹脆不要多想了。
很多年後,時任西北邊防軍第三師師長的馮玉祥在回憶錄中寫到:“其實被大家研究來研究去的蘭州戰役在我看來也就是一場戰鬥而已,隻不過這場戰鬥確實打的有點狠,現在回想起來,狠得也不光是吳大帥,還有我們這些兵頭。。。”
也許真的是哀兵必勝,和青年軍其他部隊按照要求佩戴黑紗不同,西北邊防軍可都是按照吳佩孚的命令披麻帶孝出征的,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數十裏,這樣一支軍隊出現在甘肅,何人不驚?
但是四馬的軍隊顯然不怕這個,他們開始組織自己的軍隊和三十萬聖戰戰士前出到了榆中縣。在這裏,四馬之首,這次聯手抗吳的發起者馬安良(馬占鼇之子,馬占鼇是西北五馬的祖師爺)對著四十多萬人發表了“聖戰宣言”:“ 不信道者,你對他們加以警告與否,這在他們是一樣的,他們畢竟不信道。他們的情狀,猶如法老的百姓和他們以前的各民族的情狀一樣;他們否認真主的跡象,固真主因他們的罪惡而懲治他們。真主的懲罰是嚴厲的。你們要與他們戰鬥,直到迫害消除,一切宗教專為真主。。。孩兒們,現在漢家的軍隊就在我們的對麵,他們都是惡魔的仆人,他們是真主的敵人,是卡費勒(不信仰真主的人)。而我們,作為真主最忠誠的奴仆,現在要做的就是舉起我們的馬刀,殺死他們,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我們無比聖潔的真主。”
回應馬安良的是四十萬野獸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