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幾位爺啊,還是不要盼著亂了,我這茶館這幾年的人氣那是一年不如一年,再折騰下去,我這三代人的買賣怕是隻能關張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裕泰茶館的掌櫃王利發。
“得了吧您類,王掌櫃,你蒙誰也別蒙咱們哥幾個。要說這前門樓子的茶館,論生意,誰也沒有您王掌櫃的景氣。您扳個指頭數數,光是今年,這前門樓子還剩下幾家茶館?如今這大清國沒了,咱們這些個旗人屁都不是了,您還能維持眼巴跟前的境況就很是不錯了您類。”
“就是,王掌櫃,別當我們不知道,您這買賣現在興旺著了,前頭雖然還是茶鋪子,可這後頭卻是那,那個什麼來著,對了,公寓。就您這機靈勁頭,這民國亡了,你這買賣都還能繼續維持下去。。。”
王利發那裏是這些京油子的對手,連忙擺手道:“得,得,我讓夥計再給哥幾個續杯水去,這徐州打爛也好,打不爛也罷,這茶還得喝。。。”
王利發剛走開,幾個旗人又低聲嘀咕上了:“聽說了沒,咱們大清的皇上要複位了?”
“複什麼位啊,眼瞅著張作霖那個東北胡子就要南下平亂跟著坐江山了,咱們那皇上如何複得了位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個表兄弟,在宮裏頭當著三等蝦的差事。據說啊,最近這東洋人有意思要讓咱滿人複國。。。”
這些旗人沒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有兩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年輕人正一邊默默的喝著茶一邊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徐州方向,張宗昌已經是在磨刀赫赫向豬羊了。直魯聯軍拿出了全部的家底,一個俄羅斯雇傭軍旅,四個精銳的奉軍騎兵旅,外加十八個精銳的步兵旅,以及由日本方麵訓練和武裝的三個重炮旅全部沿著津浦線朝著棗莊方向集中。這些旅全部是按照五千人的標準編組的,張宗昌差不多動員了十三萬精銳,外加十二個補充旅共計十九萬人馬。而許錕被張宗昌委任為山東安保司令,單獨指揮六萬人馬負責省內穩定。張宗昌把自己麾下的三十八個旅共計十九萬人馬編成三個軍,第一軍軍長施從濱,第二軍軍長程國瑞,第三軍軍長褚玉璞都是張宗昌的好兄弟,大家現在都是在摩拳擦掌要和南邊的青年軍一決雌雄。
而在北京,懷仁堂,張作霖正在召開奉係的高級將領會議,身為安國軍副司令兼直魯聯軍總指揮的張宗昌自然也是列席其中,會議結束後,他還要南下指揮直魯聯軍對徐州的進攻。
“效坤啊,南邊那位手底下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這次南下徐州,你自己要心裏有個底。”
“大帥放心,咱們從兄弟從東北一路殺到山東為的就是這一天了,無論如何,我張宗昌都要帶著直魯聯軍二十幾萬兄弟給大帥您殺出一片天來,把南方的青年軍給拾掇了,把大帥您推到皇帝寶座上去。”個頭高大的張宗昌咋咋呼呼的嚷道
張作霖似乎還不領情:“媽拉個巴子的,瞎嚷嚷什麼,現在還有皇帝嗎?現在還敢有皇帝嗎?說實話,咱們這次入關確實是很順利,順利的都有點不敢相信了。可是你們誰都別當南邊的那些軍隊是紙糊的,如果不信那麼真打起來咱們十有八九是要吃大虧的。你張效坤到是底氣十足,我不信你這個大個子,你給老子透個底,你憑什麼相信你能打贏?”
“大帥,您何苦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就算這個狗日的青年軍去年打敗了袁大總統的軍隊,那袁大總統的軍隊今年不也讓咱們攆兔子一樣給攆沒了嗎?就算他們能在歐洲打敗那個什麼列強,那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了,我這手底下三十萬虎狼之師,外加日本人給的武器裝備,我還幹不過他們。大帥,您是不知道,那東洋人的重炮真不是吹的,150的口徑,比那75毫米的強到哪裏去了,別說他們青年軍怎麼善於構築工事,我現在就怕他不玩陣地戰,隻要他玩,我這重炮一響,他們就別想跟老子玩。大帥,您老人家可千萬別猶豫啊。咱們眼下如果不趁著人家勞師遠征的功夫把人給拾掇,等人家底都回來了,可就隻有咱們被拾掇的份了。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