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李執中去找王振亞暢談形勢,指陳國是、講三民主義、講人民共和,說得王振亞心悅誠服,歡笑聲溢於戶外,三日後王振亞降服,尊李執中為前輩。真實的曆史是不是這樣我們不得而知,估計當是也是大勢所趨,不然僅靠三二句話就能說動一個人完全顛覆自己的政治立場,可能性估計真的不大。
就這樣王振亞之後的路一帆風順,從一個丁憂在家的滿清官僚到攻取荊州的革命英雄,再到出鎮澧州,成了常德地區的第一號的人物,這一切僅僅隻用了兩年。王振亞甚至還改了自己的名字,現在叫王正雅了。
我們的王正雅同誌現在的日子很滋潤啊,常德可是一個風水寶地,沅江水最後要經此才能進入洞庭湖和長江,這就意味著至少在商業稅方麵,王正雅的收入不會比王振宇少一個大洋。難怪後世王正雅能和鳳凰軍事集團在湘西分庭抗禮,守著常德這麼一個黃金位置,還真的是兵糧不缺。
不過王正雅同樣麵臨著和王振宇一樣的問題,那就是小小的常德境內,各種勢力龍蛇混雜。相對於王振宇高效的處理手段,王正雅就要慢的多了,遲遲未能做軍政一統。不過沒關係,現在他掌握著桃源和澧縣的碼頭,錢是不用愁的。很快他就把自己手下的軍隊從四個營4000人槍擴充到了十二個團11000多人,正當他準備動手清除轄區內各種逆曆史潮流而動的異己分子時。二次革命爆發了。。。
小環境總是受大環境影響的,王正雅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清剿計劃,召來自己的妹夫卿衡和兒子王育寅來商量商量對策,自己究竟站哪一邊會比較好?
卿衡沒有急著發言,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在考慮整個局勢了。對於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收留自己的姐夫,他還是心懷感激的,所以這次的謀劃就更要小心謹慎了。
反倒是王育寅,年輕人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父親大人,這有什麼可猶豫的,要是我我就直接支持北軍。袁大總統可是從五國財團搞到錢了,而孫大炮他們有什麼,一毛錢沒有,難道這次又想靠革命精神忽悠我們去給他賣命,門都沒有。”
王正雅聽了兒子這話,立刻訓斥道:“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了,說你多少次了,說話要三思而後言,不要急於出口,你為什麼不見改?”
王育寅讓父親這麼一頓訓斥,心裏很是不服氣,癟著嘴吧不肯言聲。
卿衡這才開口:“大人,我聽聞浙江都督朱瑞和雲南都督蔡鍔都通電中立,您何不也如此?咱們常德這個地方,頂在南北分界的口子上。討袁,前途可知,將來追究起來,大人您如何自保?可是不討袁呢?這譚都督的大軍就在洞庭湖那邊,估計跟著就要來討我們了。難啊!”
王正雅想了許久,還是搖頭道:“妹夫啊,這次可能姐夫要乾坤獨斷一回了。你說沒錯,但是中立這個玩意要玩也得有實力才行啊,咱們眼下就這萬把條人槍,怎麼個中立法?這場戰爭,我看準了,肯定是兵精糧足的袁大總統取勝,咱們要站也隻能站在他那邊。至於長沙的譚都督別看他今個宣布獨立了,我了解這個人,一有風吹草動,肯定會倒向老袁。由此可以看到,咱們雖然冒了些風險,但是還不是無法抵禦,咱們周圍也沒什麼強敵了,所以我決定,擁護袁大總統,討伐孫,黃叛逆。”
王育寅立刻興高采烈的出去發父親擁護北京政府的通電去了,而卿衡隻能搖搖頭,歎了口氣離開了。
7月26日上午,澧州鎮守使王正雅通電全國,不承認湖南都督府宣布獨立的命令,宣布澧縣堅決擁護北京政府,並號召常德軍民緊密的團結在以袁世凱為核心的中央政府周圍,堅決粉碎以孫黃為首的一小撮叛亂分子的犯罪行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王正雅對於自己隔壁的王振宇實在是關心的太不夠了,這也是前清官僚的通病。其實隻要花一天功夫在南門碼頭蹲上一天,看看過往的沅江航運的洋輪有多少,都能推得出在湘西,在安江正在發生何等驚人的變化。可惜王正雅沒這個時間,下麵的人則是沒這個腦袋,於是,他們千算萬算,居然把對常德心存野望的王振宇給算漏了。
人生沒有重來,後悔沒地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