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炘瞪大眼睛,她第一次發現有人能把路走成這個樣子,不緊不慢的,每一步都好像承載著一種令人膜拜的氣場。

這逼裝的境界,不服都不行。

近了祁炘才發現廉玨胳膊上勾著一件外套,男人走到祁炘身邊,黑隕石般的眸子輕輕掃過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沒有任何停頓。

廉玨將傘撐在她頭頂,然後把外套披在祁炘身上,還從懷裏掏出一條手帕,輕柔的替祁炘擦去臉上的雨珠,仿佛一切都自然而然,做了很多遍一樣。

做完這一切,廉玨一手撐著傘,一條手臂搭在祁炘的肩膀上,輕輕攬住,然後搓了搓,偏過腦袋看著祁炘問,“冷嗎?”。

祁炘都被這人弄懵了,她好像聽說過外國男人很熱情也很開放,可她們今天才算是認識吧?

可是祁炘又找不到拒絕的話語,廉玨的一舉一動都給人感覺隻是想要簡單的關心慰問,看不出一丁點的猥褻之意。

白鏡的手緩緩放開,冷漠的眼角輕挑,淡淡落向廉玨握在祁炘肩膀的手上,白鏡一言不發,從懷裏摸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廉玨的腦門,麵無表情道,“鬆手”。

廉玨原本是垂首看著祁炘的,聽到聲音緩緩抬起眼,對上白鏡毫無溫度的眸子。

相比白鏡的冷漠如冰下暗藏的殺氣,廉玨顯得尤為淡定從容,他平靜的看著白鏡,似乎別人不是拿槍指著他,而是拿了一根黃瓜,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更沒有一丁點危機來臨的戒備與劍拔弩張。

祁炘眼尖的發現周邊有黑影閃過,因為跟在江彥倫身邊久了,祁炘敏銳的發現,四周暗藏了不少人,這些人很明顯就是保護廉玨人身安全的護衛隊。

祁炘早就知道廉玨不是簡單角色,不是國外皇裔就是黑界。

如果白鏡敢輕舉妄動,在他開槍之前,就會被射程馬蜂窩。

祁炘瞪大眼睛看著白鏡,“阿鏡,你做什麼?放下槍!”。

她給他不停的擠眼,使眼色,她都發現周圍有很多人,而且每個人都隨身帶槍,白鏡沒道理毫無察覺,隻是,他明明知道自己身處危險,卻還是一根筋。

白鏡壓根就不聽,手指輕輕扣動扳機,祁炘敢保證,廉玨不鬆手,白鏡這個二愣子立馬就會開槍,現在沒立即動手,再僵持一會也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祁炘都不知道要說他什麼好了,隻能扭頭看向廉玨,用英文解釋道,“那啥,這是我老夥計,中國來的朋友,我們有話要說,你能先回避一下嗎?”。

廉玨點點頭,將傘遞給祁炘,祁炘本不想接,但她心急想讓廉玨趕緊走,就把傘接在手裏,廉玨轉身邁入雨幕之中,走了幾步,司機下車撐著一把黑傘匆匆趕來,將傘撐在廉玨頭頂。

祁炘看著廉玨上了車,頓時鬆了口氣,扭頭看向白鏡,見他已經將槍緩緩收起來,忍不住瞪眼,“阿鏡,你咋回事呀?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萬一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我該怎麼跟你們家四哥交代?”。

白鏡抿著嘴不說話,安靜的看著祁炘,就是不肯說一句話,大雨衝刷的那張臉愈的白皙,祁炘看到白鏡原本紅潤的唇已經微微發紫,知道是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