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趕緊去做了晚飯,吃完回到屋子我才驀然想起來昨兒個的恐怖遭遇,看著外麵早已經黑透了的天,我慌忙要去打開門找軒轅爵,卻驀然發現,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了。
屋內的蠟燭卻驀然被一陣冷風吹滅,頓時屋子就陷入了一片漆黑,這一下我更加慌張的想要拉開門,但不管我怎麼用力,門都打不開。
“——”我想要喊,但話明明已經到了嗓子口,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就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
驀然,一陣寒意從後麵包裹我,現在的天隻是微涼,但我身後卻猶如結了冰霜一般,寒冷。
我渾身僵硬根本不動,我原本素來不信這些個鬼怪,但經曆了這幾天,我對這種東西是相信了的。
寒意卻越來越貼近我,就好像有個人從後麵不斷不斷的靠近我,最後和我貼合。
那種感覺恐怖的我想失聲尖叫,但更恐怖的是,我隻能無助的瞪大眼眸,根本喊不出聲音來。
但驀然,那寒意卻從我後麵消失了,就在我反映過來的瞬間,慌忙去開門,手卻觸碰到的不是木製的門,而是濕乎乎的肉。
我想要收回我自己的手,但,我卻害怕的根本動不了,隻能僵硬在原地。
那肉卻反過來包裹住我,那觸感清清楚楚,濕冷的,粘稠的,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讓我惡心的想要嘔吐。
嗚嗚!
可不等我反應過來,卻又傳來女人的傷心的哭聲,這哭聲和昨晚夜裏的一模一樣,而這哭聲就在我的麵前,從這肉裏發出來的。
嗚嗚!
那女聲哭的越發的傷心,而那肉包裹著我也越發的緊,好像要將我的手活活捏碎了一般。
可莫名的,我卻被它的哭聲蠱惑一般,也覺得難過。
“顧蘇。”
驀然這東西竟喊我的名字,我一個機靈,它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求求你,幫我找到他,求求你了,求求你。”那東西放開我,我雖然看不清,卻能感覺到那東西好像給我跪下了。
此時此刻,我的害怕倒是少了,反倒是被這東西的傷心起了同情心。
“我快不行了,求求你,帶我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每一年,我都會去看他的,可是我現在去不了,求求你,帶我去吧。”
這東西苦苦哀求著我,我在南陽的時候便聽別人講過許多這樣山野的故事,說是這些個山野精雖是鬼魅,卻很是善良,更知道知恩圖報,比我們人好多了。
“好。”驀然,話出口,我才發現,我竟能說話了。
“謝謝你,謝謝你。”那東西的聲音很輕,好像很虛弱。
“可是,他在哪裏,他是誰,我應該怎麼帶你去。”我問。
可是不等我的話落,我隻覺得我的身體一重,我便推開了門走了出去,可我不曾看見,在漆黑的廊道,有一雙眼睛正盯著我,那寒冷的眼眸對我的背影盡是輕蔑。
因為天色已經很晚,所以鎮上都毫無人煙,一片黑漆漆的,我有些害怕緊張:“你——”
可我一低頭,竟看見我蘇白色的衣裳,竟是一片豔紅色的血,在這淒冷的夜裏,這般看著甚是嚇人,我慌忙去摸,但跟之前一樣,我的身上根本沒有受傷,但血就是這樣源源不斷的流淌下來,將我衣裳越染越紅,再下去,很快就會變成一件血衣的。
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容我想這些,我的雙腳正不受控製的往一條偏遠的小道上走去,我知道一定是那東西在控製著我。
路越走越黑,越來越偏,而且這些個路是我不曾走過的,雖然我是第一次來這清平鎮,但這清平鎮根本不大,即便是我第一次來,這裏的路也大概是知道的,但這一條路我卻完全不知道。
我不知道這樣被控製著走了多遠,一直走到我都雙腳酸痛,可還不曾停下來,我都懷疑已經走出了清平鎮了。
突然,我的腳停了下來,不等我開口隻覺得我的身體一輕,好像有什麼東西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來了。”那女聲驀然在黑夜中開口。
它的聲音明明是溫柔好聽的,我卻聽出了無限的淒涼和絕望,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樣的感傷感染,我不曾開口。
我站在黑夜中,四下裏一片漆黑,我什麼都看不見,甚至不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現在在那裏,而它要見的又是什麼,我隻是像個瞎子一樣站著。
“四百年了,四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