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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了。”
幾輛警車不動聲色地將廢棄工廠團團包圍住,所有的警察整裝待命。陳警官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後,小聲對高城說道:“兩個小時前最後一次發現嫌疑犯手機訊號的地方就是這裏了。”
門口停著一輛大眾,工廠鐵鏽的大門緊閉,如若不是從門縫漏出的一絲昏黃的燈光,一點也不像有人的模樣。
夜晚的風吹動著四周的樹叢發出沙沙的聲響,襯得此處的荒涼更添一分寂寥。高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目光一眼不離前方,忽然捏緊了拳頭邁步走去。
“你幹什麼?”陳警官及時攔住了他,“現在我們還不清楚裏麵的情況,先等等!”
“等?”高城譏誚地反問,漆黑的眼珠仿佛能把人吞噬一般,令直視他的陳警官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我不願再浪費一分一秒了。”說著,他拂開陳警官的阻攔,徑直繼續自己步子的方向。
陳警官愣了一下才重新追了上去,“高城!你別衝動!犯人的人數以及是否持有武器我們都還沒有確認!”
就是在這個時候,沉重的鐵門在一陣“嘩啦啦”聲中打開,三個身影嬉笑著從裏頭走出。其中一道刺耳的粗噶聲音肆無忌憚地狂笑了兩句,問道:“老三呢?還在裏頭搞啊?也難怪他,第一次破童子身就能夠吃到天鵝肉,就讓他再爽一會兒吧!”
“不過,富家千金的味道就是不一樣,以後說出去也特別有麵子,哈哈哈——啊——”
應和的那人淫.蕩而猥.瑣的笑聲還未完全傳出,便如瞬間被人掐斷了脖子一般,隻剩單字節的呼痛聲活生生卡在冰涼的空氣裏。緊接著隻聽清脆的“哢擦”,再是肉體著地的鈍響,方才還晃蕩著的人即刻毫無生氣地癱在了地上。
“什、什麼人?!”突如其來的殘暴攻擊令粗噶聲音不自覺有些結巴。
一具高大的身影地獄修羅般攜著滅ding的暴怒和危險氣息從黑暗中朝他們走來,隻是一步而已,隨即冷若冰霜的肅然麵龐在昏黃的燈光中一晃而過,眨眼間粗噶聲音的太陽穴正中狠狠的一擊,腦袋回響著嗡嗡聲幡然倒地,一隻黑色皮鞋的腳毫不吝嗇地將全部的力氣都踩在了他的心口上,似是要把他的心口戳穿一般狠辣。
泛著幽黑利刺的目光從上至下地睥睨著他,剩餘的一個早嚇得愣在一旁一動不動,直到四周衝上來的人將其按壓在地拷上手銬,才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尚不知情況的第四個人愉快地哼著小曲兒朝外走來,褲子上的皮帶都還沒係好,驟然迎麵厲風直襲而來,下一刻,此前帶領著他遨遊天堂的器官劇痛陣陣,立刻令他慘白著臉昏死過去。
而攻擊他的人卻還並不解氣,又是一腳將他踹得擦著地麵飛出去老遠。
“高城你夠了!是要我以故意傷人罪將你也帶進局裏嗎?!”陳警官一把拽過發瘋般的高城吼道。
不想,高城看都不看他一眼,“嫌犯力拒抗捕,爭鬥中無意受傷。”
口吻裏滿是冷薄的寒意,讓陳警官凜了凜——他完全不懷疑高城的手段。隻是未及他反應,就聽一個屬下報告道:“老大,有人逃跑了,兄弟們已經去追了。”
聞言,高城頓了頓,心中有些了然——鬧到這份上還不見鄺睿,估計逃跑的就是他了。
不過此刻,他的目光絲毫也離不開那扇半掩著的門。
有人正要上前,卻被陳警官無聲地攔下。
一部分人去追捕鄺睿,一部分警察押著犯人上了警車,另一部分則跟著陳警官守在門口,沉默地看著高城ting直著腰板一步一步地朝小屋走去,穩重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廢棄工廠裏傳出,一下一下地敲在人的心上。
高城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越靠近小屋,他的心跳得越慢,直至半掩著的門近在眼前,瞥見地上撕碎的衣物,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悉數凝固,腳下如同釘了釘子般一步也挪不動了,心跳也仿佛在刹那間消失。
心髒驀地一抽,疼得他緩不過氣來,禁不住捂了上去。深深吸了幾口氣後,他才慢慢地抬起顫抖著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再迅速地關上,將眾人的眼光全部擋在門外。
下一刻,角落裏蜷縮成一團的人因為這動靜突然驚慌失措地尖叫了起來,剝奪了高城所有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