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已經想好了,如果是女兒,就給她取名叫慕惜尋,慕--惜--尋,好嗎?”
慕宥宸伸手攏攏沐千尋的秀發,眼神愈發的柔和了,柔和的沐千尋仿佛要融化在這眼神裏了。
不知為何,又平白無故的濕潤了眼眶,重重的點點頭,依偎進他的懷裏。
他總是這麼寵著她,一言一行,都觸動著她,這樣一個慕宥宸,加上一個孩子,就是她的所有。
“那要是兒子呢?”
“兒子的名字,就由夫人來取。”
“叫慕皓然吧,浩然者如清風朗月,希望他能不為塵世所擾,樂得自在,無牽無絆。
夫君希望,我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沐千尋抬起頭,笑的晃眼,嬌嫩的唇瓣啟啟合合之間,勾人的很。
“男孩兒女孩兒都好,不過為夫還是盼著夫人懷著的,是個女兒,若是隨了夫人的容貌,
是個傾世美人,為夫豈不是自豪。”
“夫君這是在誇我嗎?”
“嗯,是啊。”
慕宥宸的唇,越湊越近,緩緩的吻了過來,輕柔的吻。
眼瞧著,兩國開戰已經三月有餘,青葛部落一直處於下風,勝敗已經愈發的明顯。
呼延部落在韓莦猛烈的攻勢下殘損不堪,眼看著連最後幾座城池也守不住了,疫病蔓延,軍心散亂。
在打開峻安,華陰這兩個缺口之後,就該預料到這天的,隻不過,這一切都來的似乎太快了些。
赫連銳絕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傳喚過沐千尋了,不過這消息,沐千尋還是日日都聽子桑笑稟報著,倒是不陌生。
似乎那血淋淋的戰場,就擺在眼前似得,常常夢中都能夢到戰場上的戰況,隻不過不是青葛部落與韓莦的,而是夏國邊境,還有在皇城中擊退域渾軍隊的。
模模糊糊的,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她的夢裏,這大概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她總是隱隱的不安,那種不安不隻是戰事帶來的,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或許,是怕草兒會出事吧,她也隻能這般安慰自己了。
淩銳殿中,赫連銳絕設了宴,破天荒的宣了沐千尋,沐千尋到了之後,入眼的,是已經落座的一圈長老。
揣著心中的疑惑,隨著慕宥宸坐在赫連銳絕身旁留出來的那兩個位置上,麵色寧靜。
不知,赫連銳絕又準備給他們設個什麼樣的局,請了這麼些位高權重的人來,定然不隻是吃一頓飯而已。
沐千尋一直安靜的吃著菜,聽著赫連銳絕與這些個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長老商討著戰事,一言不發。
心中隻能得出幾個字的結論,無關痛癢,無濟於事!
到了這般田地,還都端著想法,拿捏著心思,把握著分寸,這一套,或許用於平日可行,可是這般時候,實在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的。
再奉承下去,佯裝青葛部落兵強馬壯,戰事隨時能夠平息的樣子,那邊境那些個誓死拚殺的將士,還真保不住他們的老命,自欺欺人有何用。
說著說著,赫連銳絕突然間話鋒一轉,這才是這場宴席的重頭戲:
“之前是本汗嘀咕了韓莦,將整頓兵馬一事停滯,才讓他們鑽了空子。
如今,已經整頓好了兵馬,也籌備齊了糧草,十五萬的大軍蓄勢待發,就差一個領軍的將領。
放眼整個青葛部落,唯有澹台首領最能勝任此職,可是…澹台首領的性子,著實是狂傲,年輕人嘛,也在所難免。
他之前勸說過本汗,說韓莦蠢蠢欲動,不懷好意,我們應該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本汗隻當他是杞人憂天,並未放在心上,倒是應驗了他的話了。
現在的這種情形,多說無益,可是澹台首領卻是為了當初的事,拒絕帶兵上陣!”
赫連銳絕的話一出口,沐千尋就覺著哪裏不對勁,赫連銳絕的性子,哪裏是會有一絲疏忽的。
況且澹台皓痕還再三勸阻過,他怎麼就能不設防至此,讓韓莦壓製的喘不過氣來呢。
澹台皓痕不願意帶兵上陣,是否還有其他原因,這當眾說出來,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難不成又是給他們設的坑,果不其然,沐千尋的腦子還沒轉停,赫連銳絕就再度開口:
“澹台首領給本汗的回信,提到了一點,除非千尋能夠親自開口,不然他誰的麵子也不給。
如今這種境況,實在不是追究澹台首領是非的時候,所以本汗今日叫你們來,看,是否千尋能夠跑一趟澹台部落,這可是關乎部落興亡的大事啊!”
赫連銳絕這話,沒頭沒尾的,卻是頃刻間引起了軒然大波,眾位長老麵麵相覷,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沐千尋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徑直站起身,身下的木椅,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