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慕宥宸麵前,她很少有這股古靈精怪的俏皮勁兒,今日這發揮起來,似乎還滿得心應手的。
“嘿,你這女娃還真是不怕死呢,還敢留下來?
那就如你所願好了,但是這兩個可不能留下,你們留下,首先要想法把他們弄走!”
怪神醫指指地上躺著的赫連妙晨姐妹二人,眸中泛著精光,不得不說,對沐千尋開出的條件,他還是十分動心的,沐千尋烤的肉,也是天下獨一份的香。
隻是他始終想不通,前一刻還嚷嚷著怕丟了性命,下一刻又提出要留下陪他,有趣,真是有趣!
慕宥宸轉過腦袋來,對沐千尋的提議,不甚讚同,但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沐千尋的病,還得仰仗這個怪老頭呢,他背上的字跡,也還每個說法呢。
再說,若是怪神醫壓根兒就不想讓他們離開,他們怕是也沒有本事從怪神醫眼皮子底下溜走。
看著怪神醫,沐千尋認可的點點頭,要將赫連妙晨二人留下,她也是不情願的。
瞧著每日對付這麼一個怪老頭,已經夠吃力了,她可不覺著自己有精力再捎帶上這麼一對兒心懷鬼胎的姐妹,朝著慕宥宸諂媚一笑,聲音甜的發膩:
“夫君,那個啊,我一個人鐵定是丟不動的,不如你丟一個,我丟一個啊?”
慕宥宸淡淡的瞥了地上的二人一眼,緩緩走來,隻用鼻音哼出一個嗯字。
丟?沒錯,沐千尋說的是丟,怪神醫聽樂了,遇到沐千尋的他,話總是出奇的多:
“嘿,你們不是姐妹嗎,裝也應該裝出一個姐妹情深的吧?為何這樣說?”
沐千尋背對著怪神醫,聳聳肩,輕飄飄的冷笑,渾不在意:
“姐妹?我跟她們才不是姐妹呢,我沐千尋就隻有一個姐姐,她遠在夏國。
她們與我,連陌生人都比不上,她們每時每刻都恨不得我死呢,我為何要裝?裝著難道不難受嗎?”
沐千尋的語氣很輕快,拉家常一般,蹲下身子,用力的衝赫連妙晨的發根扯扯,反手衝著赫連玖漾的臉蛋兒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平日裏她都不屑於做這些幼稚的小動作,可是難免心中還是有怨氣。
怪神醫若有所思的掀開簾子,入了裏屋,不得不說,沐千尋的直率又一次驚豔了他。
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形形色色的人他見過不少,皇室的人,他也不是沒有接觸過,能夠如此坦蕩的將心中的想法講出來的,還真是為數不多。
或許她的骨子裏有一種執念,對夏國的執念,對這片陌生國土的抗拒,一種不輸於淩星當年的倔強。
“哪個?”
慕宥宸站在沐千尋背後,盯著沐千尋好看的側顏,看都懶得看地上的二人一眼。
沐千尋目光在二人之間遊移,指著赫連妙晨:
“這個,你把這個丟出去!”
在沐千尋的意識裏,還是不樂意慕宥宸接觸赫連玖漾的,畢竟,赫連玖漾可是覬覦慕宥宸許久了,她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好,可有麻袋。”
慕宥宸淡淡的望著赫連妙晨,微微蹙了眉,赫連妙晨今日穿的是一件乳白色的抹胸長裙,慕宥宸打心底不願意讓她就這樣趴在自己的背上。
除了沐千尋,他不想與任何人女子有肢體上的接觸。
外物與裏屋不過隻隔了一個薄薄的簾子,慕宥宸的話,怪神醫自然是盡數納入耳中的,不禁咋舌,幽幽的提醒:
“門外的木架上,有裝藥草空下的麻袋!”
他不是說,隻是不想在他的屋子裏看到赫連妙晨二人嗎,這夫婦幹嘛一副要掩屍的架勢。
沐千尋二話不說,屁顛屁顛將袋子取來,將赫連妙晨像是塞什麼物件兒似的塞進去,慕宥宸順手往肩上一扛,大步的往出走。
沐千尋拖著赫連玖漾的雙肩,雙腳耷拉在地上,吃力的跟上慕宥宸的步伐。
赫連玖漾本就比她豐.腴不少,現在又昏死了過去,完全不懂得配合,自然醒著就更不會配合了。
若不是沐千尋功夫不錯,力氣不小,怕是真的無法將赫連玖漾拖出去。
其實,還是有省力的法子的,隻是沐千尋不用罷了,雖說這樣自己會受累,但赫連玖漾也不會太好過。
待到明日醒來,這鞋子怕是已經破損的沒法穿了,她也隻好光著腳回到宮中了,她倒是很期待她出糗的樣子。
遺憾的是,這一幕,她不能親眼所見了,她還得提心吊膽的在這留香穀繼續住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