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去暫且牽製住域渾大軍,魅兒這裏有我呢!你可能搞到那七色陰陽草?有毒藥在,才好配置解藥。”
沐千尋淡淡的開口,看她們這樣,想必誰心裏都不好受,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反正都已經發生了,也沒什麼好糾纏的了,能了的事還是要趁早了。
葉璃點頭,神色間是訴不盡的落寞與內疚,在千術的陪同下,歪歪斜斜的起身。
見葉璃要走,顧魅兒急了,盯著沐千尋,語氣激動:“不行,閣主,你不能放她走,她肯定會派人攻進來的!”
沐千尋饒有趣味的望著葉璃停住的背影,漫不經心:
“哦?依魅兒之見,不如…殺了葉璃!這樣既替你報了仇,又可鏟除隱患,域渾就肯定不會打來了。”
一瞬間,顧魅兒泄氣了,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幽幽一歎:“還是讓她走吧,真的打來了,迎戰就好。”
沐千尋緊抿的紅唇向上傾斜,嘴角的那抹淺笑,晃得人心神動蕩,好生醉人。
沐千尋就知道,魅兒這丫頭,也隻是嘴上逞強,就算是葉璃傷了她,她也不忍心殺了葉璃。
越是表麵看著滿不在意的人,心裏就越是看重情意,顧魅兒便是這樣,在皇城的安危與葉璃的性命中,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葉璃的性命。
葉璃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奔湧而出,心中暖暖的窩心的疼,再給她一次機會,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會對顧魅兒動手,當時真是豬油蒙了心了。
胡亂的抹了一把淚水,匆匆離去,還是穩住蘄葛混比較重要,再牽製不住大軍動手,她就更對不住她們的這份信任與寬容了。
忙活了大半日,雙方竟都按兵不動,且看起來似乎有不戰的打算,城中的百姓更加惶惶不安了,戰亂起,他們怕,戰亂懸在那裏,他們更怕,究竟何時才能睡個安穩覺?
皇城是夏國之重,本來就算其他城池全部失守,也還輪不到他們,戰火與他們是遙遠的。
這次卻來了這麼一出,冷不丁的,他們的性命就受到了威脅,皇城最先要麵臨摧殘,接受戰火。
次日,未到晌午,天灰蒙蒙的,與眾人的心情一樣陰雲密布,悶熱悶熱的,讓人透不過氣兒來,整個皇城籠罩上一層莫名的恐懼。
皇宮前,一輛小小的精致的馬車停下,車簾掀開,一雙十指相扣的手惹人注目。
男的俊美如斯,衝著身旁的女子笑笑,一臉的純真,露出一對小小的虎牙,那笑如同七八歲的孩童。
女的不是那種妖媚的美,而是清秀靈動,狡黠的眸子中笑意濃濃,一副調皮的樣子。
不知與守衛咕噥了幾句什麼,折返回馬車,徑直朝著天涯樓而去,馬車踏踏,帶著幾分急迫的感覺。
望著馬車離去的影子,守衛們收不回目光,他們的出現,驚豔了,震撼了所有人。
天涯樓中,隨著一陣局促的腳步聲,沐千尋抬頭,就看到門外那抹嬌小的人影,扶著門框,累的氣喘籲籲。
光是看著這丫頭,心情就愉悅的不得了,不由得笑容滿滿:“輕悠,你怎麼回來了?”
“是啊,皇嫂,輕悠回來了!”慕輕悠俏皮一笑,慕以霖已經站在了身後。
沐千尋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招呼著二人進來。
當日,慕雲帆昭告天下,慕輕悠並非他的親生女兒,慕容雲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才許她榮華富貴,將她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準她們留在宮中。
現在輕悠已經長大成人,也沒必要瞞著她這些了,就此讓她撇去這尊貴而又沉重的身份,她可以過上屬於平常人無憂無慮的日子。
這一切,都是為了慕輕悠能與慕以霖正大光明的一起,然,有些人的嘴,不是一道聖旨可以堵得住的。
自從聖旨出後,他們在一起時,就流言不斷,一波接著一波。
畢竟這麼多年,他們一直以兄妹的身份相處,這樣的轉換,雖說談不上亂倫,還是會讓人詬病,比不上旁人的感情順當。
那些無所事事的人,也就以此為樂,什麼難聽說什麼,能編造出來的,就盡量編造。
慕輕悠應付不來這些,也不願去應付,既然這裏容不下她,那她就離開好了,反正也不能在皇城待一輩子。
比起皇宮的繁華爭鬥,她更喜歡快活的去浪跡天下,或是找一處民風淳樸的地方過一生安逸的田園生活。
世俗容不下他們,他們自己容得下自己就夠了。
說走就走,與慕以霖、慕容雲一行三人向著鳴翼而去,慕宥宸的王府閑著也是閑著,且鳴翼是個好地方,倉促之下,是他們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