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柔中帶剛的韌勁,那股倔強,是渚,沒有錯。
天月浚有點傷神地閉上了眼,他緩緩開口:“對不起。我承認我是有錯,但是,我想要讓你明白,我現在在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你嗬。並且,也不希望你在那種地方淪落自己。這是真心話。渚,原諒我好麼?也別再委屈自己了,好麼?”他的口氣意外得溫柔。
汐歎了口氣,看的出來,他對於那位叫做渚的姑娘的心情很深呢。但也正因為如此,更不能夠欺騙他嗬。
汐走到了天月浚的麵前,抬頭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慢慢說著:“天月大人,我能夠明白您的心情。但是,請容許我再說一遍,我真的不是您要找的那位姑娘。從很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在香綺院了,那裏來往的男人無數,相信您並不會是其中之一。也就是說,我們倆在之前沒有任何機會見麵。再者,我的名字從來就隻有汐一個,不可能是您口中的那位‘渚’姑娘。”
天月浚看著眼前姑娘的堅定的眸子,那是渚的眸子,那種表情、那種口吻,如此相像讓自己如何不懷疑?可是,眼前的姑娘並不像是在撒謊。這是為何?
“我,明白了。對不起,汐姑娘。今兒先告辭了。”
汐望著天月浚的遠去的背影,再次歎了口氣。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和自己如此相像?“汐。”叫住自己的是芹山大人。
汐笑著應著。今兒是芹山大人會來的日子。芹山大人是前任聖上的輔臣,現在已經到了年紀而退下了,另有一說也是認為當朝聖上的碌碌無為深感失望,於是自動請辭的。不管是哪一說,芹山大人不會親自提起朝廷的事兒,後人自不得而知。
汐和芹山大人的相遇是整整一個月前。表演結束後,就被帶去見到了芹山大人。
“今兒有客人麼?”50多歲的他依舊精神煥發,總是講些好玩的事情給汐聽。對於一直聽著客人們抱怨的汐來說,芹山大人的故事就是她唯一的清泉。
汐搖了搖頭。
“那,今兒也有時間陪老夫喝一杯?”他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似是已經等了汐蠻久的樣子。
汐笑著點了點頭,“對不起呢,今兒讓你等了那麼久。”
芹山大人朗聲笑了起來,“怎麼能讓你說這種話呢?老夫等姑娘也是理所應當的嗬,姑娘不嫌棄老夫才是真的呢。哈哈哈!”
芹山大人讓汐安心的另外一點就是他這種豪爽的性格。總覺得,在這樣的人麵前不用再帶著麵具。
“芹山大人今天要聽啥?”汐笑問著,每次來他都會點曲兒,點的曲兒也盡是汐喜歡的曲兒,這也是汐覺得自己和這大叔意氣相投的地方。
芹山大人笑了笑,“不用了,台上也辛苦你了,今兒就給你放個假吧。”
“那可不成,接待您也是我的工作嗬,可不能懈怠了。”汐說著,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很想彈曲兒。
芹山大人點了點頭,眼前這丫頭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骨子裏可硬著了。“那就來首愉快點的吧。今兒台上那曲可太緊張了,多聽著可不好。”
“是。”
聽曲的當兒,芹山大人喜歡邊酌著酒,邊用手打著節拍,第一天見麵他就說了,是喜歡汐的演奏而來的,確是一名愛樂人呢。
曲罷,芹山大人拍了幾下手,笑嘻嘻地看著汐,讚賞道:“果然是我看上的人嗬。這裏可委屈了你了,若我還有權,定把你介紹到宮樂隊裏去呢。”
“大人說笑了,小女子何德何能呀,隻是會耍耍這小東西而已。而且,曲兒果然還是要大家聽才有它的價值嗬。”汐放下了琴,替芹山大人斟了杯酒。
對方聽了汐的話,連連稱是,並羞愧地道著:“看看我都說了些什麼話,哎,從以前到現在那心思就一點都沒變,明明就已經放棄了。”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眼神突然暗了下來,瞬間的沉默籠罩在了這個小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