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大會(2 / 3)

蘇槿則孩童般的笑了,微微轉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對方:“即使挑戰了又如何,在你們看來擁有這樣一張臉的我本就是沒有資格成為花女的吧。所以,我為什麼還要去做那無用的事呢?”說完,還輕輕眨了眨那纖長的睫毛。

那樣又輕又柔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卻瞬間把對方賭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麵前傾城傾國的女子沉默了。

變臉變得真快啊。

就像那天一樣呢!

果然還是會在乎容貌的吧。

可是,真的是很有趣的人呢……

“蘇槿姑娘,管事說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因為雅旋花女已經棄權,所以該有您出場了。”醉花緣的侍女站在她們身後輕聲通報。

蘇槿點點頭,獨自朝台上踏去。醉花緣的客人還停留在錦繡王朝第一舞姬雅旋姑娘棄權的震驚中,這樣的結果既是眾人所料,卻又出於意料之外。

與東方夕歌想比,雅旋的舞的確空有技巧與姿態,可是沒人料到那樣驕傲的女子竟然選擇棄權這樣決絕的方式不戰而敗。

那個女子就那樣素裝站在台上,朱唇輕啟道:“雅旋一生所求的不過是達到舞者的最高境界,今日才知原來淺薄無知不過如雅旋這般。既是東方小姐的舞,雅旋……輸的心服口服!”

她唇角含笑,神色黯淡,宛如即將被被秋拂走凋謝的花朵般,我見猶憐。

台下歎息聲不斷。

還沒等眾人從惋惜中回過神來,已有驚歎聲打破了大堂的氣氛。

台上,一幅長達五米的錦繡猶如畫卷般在眾人的視線中徐徐展開。

花,姿態各異的花,品種不一的花,色彩繽紛的花。

仿佛白日裏眾人在品花大會上觀賞的花朵都被繡入這幅繡品中,那些繁複的花朵被各色絲線繡的栩栩如生,爭鮮鬥豔,仿佛隨時會從那刺繡中綻放出來般。

且不說這樣一幅繡品,需要如何深厚的繡工,光是繡者要花去的時間與心血就足夠讓人驚歎。

可是……

分外眼熟的花朵。

每一朵,雖然姿態各異,顏色不同,卻都與花女依秋姑娘的繡品大相徑庭,不,也許是一模一樣!

“哼!不過是白白抄了依秋姑娘的繡品而已,眾所周知,依秋姑娘最擅繡花,其手下的花朵,形態各異,從無一朵相似,就連花蕾也是精妙到了極處。這幅卻是每一朵都紡了依秋姑娘的刺繡,一針一線絲毫不差,毫無新意。”

有極喜依秋姑娘的繡品者憤憤不平,卻又實在在情在理。

台上的繡品不過是模仿依秋姑娘的刺繡,並無出新之處,若要與依秋姑娘本人相比,自然是毫無意義。一幅出色的繡品不單隻是模仿,自然還要看繡者是否具有巧妙地心思。

蘇槿緩步上台時正聽見這句話。

台下附和聲此起彼伏。

而台上,她並未理會喧鬧的客人,隻是靜靜走向侍者早已備好的書桌,開始執筆作畫。

嘈雜的人群,來回穿梭的侍女,醉花緣被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大堂,一切的一切都與台上執筆的女子格格不入。

墨青的淡雅衣裙,頭頂並無一絲裝飾,隻用緞帶將瀑布般長發隨意束著,額前的劉海泄落下來遮擋住清秀的麵頰,修長的玉手在宣紙上細細勾勒著,一筆一畫,極為認真,仿佛並此刻不是在醉花緣參加隆重的花女的選舉,而隻是在自家的書桌上隨性提筆。

以至於有那樣一瞬間,台下爭論不修的人群在那個風輕雲淡的女子麵前顯得如此可笑。

“太子爺在想什麼?”一顆晶瑩的葡萄被削蔥般的手指剝開,然後送入麵前男子的薄唇中。

包廂內的冷千青順著男子的目光瞟了一眼台上的女子,“莫不是被那小家碧玉勾了魂兒去,人家可不依。”說罷,千嬌百媚的倚入男子懷中。

“你在吃醋?”男子修長的手指掰過女子小巧的麵頰麵向自己,嘲諷道。

他指節修長,指尖微冷,放在女子下顎的手指加重了力道,一張俊美的臉上,鼻梁高挺,薄唇冷笑,琥珀色的眸子緊緊的鎖著麵前的女子。

冷千青挑了挑眉:“太子爺以為呢,嗬,難道太子爺在人家這兒還盯著別的女人看,人家不該吃醋麼?”

“你若真的吃醋,那個姑娘隻怕命不久矣。”手指忽的鬆開,纖長的睫毛輕輕一扇,季朝賦不再理會身上喜歡做戲的女子,漫不經心的瞟著台上的女子。

“看來太子爺還是不相信人家呢,也罷,無論如何,千青一心向著爺,爺以後自可知曉.”

冷千青笑得越發嫵媚,挪了挪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個未來帝王的懷裏。